女人被这一句句打击得快要站不稳,向后踉跄一步,看向谢存强,“老谢,这是真的吗?”
这下全完了,谢存强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他一时愤怒至极,顺手拿起堆放在饭店门口的酒瓶,朝谢濮狠狠砸过去。
女人想要阻止,但来不及,只能惊呼一声提醒。
靳隼言一直盯着谢存强的举动,还放了一半心神在谢濮身上,在谢存强把酒瓶丢过来时,他便扣住谢濮的腰躲了开。
酒瓶砸在地上碎裂,淡黄色的液体流出。
谢存强一击不成,在靳隼言的视线下不敢再动,他这下彻底意识到,他真的要完了。
入冬后风变得凛冽,好在还有暖阳穿透寒冷的空气,带来些许温暖,谢濮走在路上一直没说话,靳隼言从身后一把抱住他。
“别难过,阿濮。”
谢存强的那样的人,为了骗钱能对别人家的孩子极力讨好,谢濮是他的亲生儿子,却因为没给他还赌债而被他怨恨,世界总是对谢濮不公平。
靳隼言很心疼,“别因为谢存强伤心,以后有我珍惜你。”
谢存强目光短浅,看不出谢濮才是这世上最名贵的珍宝,他不会再给谢存强打扰谢濮的机会。
谢濮向后靠着他,轻轻笑起来,“谁说我难过,我是开心,我们不是拯救了‘失足妇女’么?”
靳隼言难得有些赧然,“我当时就是随口一说。”
哪怕在冬天里靳隼言也暖得像个火炉,谢濮感受不到冷了,只觉得无比心安,“下周末我要去寺庙,你要一起去吗?”
愿望(正文完)
寺庙是个好地方,尤其还是和谢濮单独相处,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约会,靳隼言原本满心期待,可等他看到谢濮身边的罗阳一行人,瞬间脸垮了。
寺庙建在山腰,只能踩着石阶一步步走上去,今天挺冷的,但这样走了一会大家都热得不行,谢濮也热,解开自己的围巾。
靳隼言在队尾,见状走上前,把谢濮的围巾重新围好,“别着凉。”
然后对其他人说:“先停下歇一会儿吧,反正时间还早。”
关咏荷找了块石头,拍打干净上面的雪,垫脚坐上去,“我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要爬石阶我就不来了。”
难为他们这群天天拘在医院里的人了,每天走的最远的路不过是从宿舍到住院部。
秦长安走在最前面,回头看他们都停下来了,又一股脑小跑回来,也就喘气重了点,“怎么不走了?”
“歇会儿歇会儿。”
罗阳长长舒了一口气,“喝口水再走。”
大家都各自带了水,谢濮的水在靳隼言的背包里,靳隼言拧开保温杯,水还热,他晾了晾才让谢濮喝。
谢濮经常被靳隼言喂食,身体习惯很诚实,靳隼言抬着手,他喝了一口,说:“有点甜。”
靳隼言让他看保温杯里面,“泡了枸杞和龙眼。”
关咏荷虽然觉得靳隼言和谢濮的行为太亲密,但没多想,“冬天喝点枸杞水挺好的,补气血。”
罗阳在一旁翻白眼,他可是看出来了,靳隼言一直在朝谢濮献殷勤,哎呀,他谢哥就是心软,竟然还给靳隼言机会。
几人休息了一会儿,很多后来的游客都超过他们,关咏荷觉得他们不能这么虚,号召大家继续向上。
秦长安响应得最好,几分钟就跑得没影。
靳隼言依旧回到队尾,同在后面的赵一顺和他搭话:“你咋请了这么长时间的假,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靳隼言盘算着自己也该回四院上班了,这样他随时都能见到谢濮。
他没回答,赵一顺以为他是默认了,他性子耿直,同理心比别人都要多,“凡事都会过去的,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听说寺庙里有棵许愿树特别灵,扯根红绸带绑上去就行,别管它是不是真的有用,总能给点心理安慰不是,等上去我带你过去看看……”
赵一顺还是一如既往话多,靳隼言对他话里的内容很感兴趣,“那棵许愿树什么都能实现?”
赵一顺的话卡了一下,“应该是吧……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说话间他们已经登上山腰,之后的路变得平坦,小路旁插着路线图,向前走经过山门就是正殿,两侧是经阁和斋堂,后方偏僻处则是禅房,不对外开放。
关咏荷他们打算到正殿参观一圈,然后去斋堂吃一顿斋饭。
赵一顺则带着靳隼言去找那棵据说很灵验的许愿树,路上问了几个人,有人给他们指路说许愿树在禅房前面。
到了看见才知道,所谓的许愿树其实是一棵巨大的榕树,因为是常绿植物,在冬天也没有落叶,仍然保持绿色,在四周积雪衬托下,确实看起来有几分神性。
不过旁边立着的牌子立马就能把人拉回现实。
“红绸带五元一条,十元三条……”
赵一顺挠挠头,“就当捐香火了,不是说心诚则灵嘛。”
周围人来人往,靳隼言去买了一条绸带回来,左右各站了一个人,左边的是个带孩子的女人,双手合拢低声说:“保佑我儿子中考、高考都顺利。”
靳隼言视线向下,看见女人身边不过七八岁的小孩,一时无言又有点庆幸,还好他和阿濮生不出孩子。
右边是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他一次买了十几条红绸带,估计是打算在数量上取胜,数量越多愿望实现的可能性就越大,靳隼言听见他说:“希望云云能答应我的告白……我们一直在一起不分离……”
靳隼言若有所思,他的愿望和年轻男人差不多,是不是也该多去买几条红绸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