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兮月连忙扭头看着娘亲,眼泪哗哗落下:“爹,娘怎么突然生病了,大夫到底怎么说的?”
兮丰对他这副表情很无语,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自家儿子哭得跟个要死人一样,就算是紧张娘亲身子,那是不是也太浮夸了。
他猛敲一下兮月后脑门,叹道:“哭什么,你娘只是风寒严重罢了,又没死。”
兮月“哎哟”
一声,摸着脑袋哭诉,“爹,咱们才刚见面,您怎么又打我。”
兮丰没好气地道:“风寒而已,叫你哭得跟个奔丧一样,可不就是要挨打?”
“兮老爷,令夫人患的未必是风寒啊!”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兮丰闻声瞧去,见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刚巧站在门口,他不禁问道:“你是谁?”
南溪进门,拱手客气道:“兮老爷,我是大夫,是兮月的朋友,和将军一道进京的,您可以唤我阿南。”
兮丰抽一口气,看南溪的眼神有些古怪。
和兮月是朋友,又与将军一道进京,那这人应是军中将士了,可这模样怎么看都不觉得像。
不过,兮丰没想太多,他迅速将话题拉扯回来。
“你刚刚说我夫人不是得了风寒?”
南溪点头,她缓缓走到床边,道:“若是风寒发热,服药三天就会好转,可令夫人不仅没有好转,甚至长期昏迷,食欲不振,所以,她不是风寒发热,而是另有蹊跷。”
听到这话,兮丰顿时咯噔一下,紧张道:“那你所见,我家夫人患有何疾?”
“我得看看再说。”
兮丰连忙拱手,“你请。”
南溪含笑坐下,开始为夫人诊脉,目光在她身上反复游离。
只见这人脸色苍白,浑身温热,白嫩的肌肤上满是红疹。
南溪呼吸一滞,连忙捂住口鼻。
“他怎么了?”
南溪连忙推开二人,惊道:“别靠太近,夫人身患热症,当心传染!”
热症!
兮月和兮丰面面相觑,同时问道:“什么是热症?”
南溪回道:“热症和风寒发热症状很像,但不同的是,热症传染力强,容易死亡,发热时会同时伴随红疹出现,此红疹百药不解,只能随热症消散才可恢复。”
兮丰身子一颤,简直不敢相信,“这……不应该,我没听大夫说过啊!”
南溪道:“此病乃罕见之症的一种,在历朝从未发生过,我所知道的,也是在十年前宁州一带发作过,但那时此症很快就消失了,所以大夫不知情也是情理之中。”
兮丰打量一眼南溪,转头问兮月,“他是军医?”
“啊……”
兮月犹豫一下,支支吾吾道:“应该,算吧?”
兮丰急得不行,“算吧?那到底是算,还是不算?”
他在乎夫人,自然不能把妻子的命随便交给一个陌生人手上。
眼前人说他是大夫,可大夫讲究的是数以千万次实战累计出来的经验,再看眼前这人,模样约莫十几岁,怕是连医书都没吃透吧!
再说,兮月不靠谱,刚刚回答问题时语气不肯定,兮丰想想就觉得,这人和事都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