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
她这才想起自己真正的身体来,“那我的原本的身体呢这么多天了,难不成已经烂掉了”
“没有,虽然是个空壳,但还没死,袁家给了你继母十两银子,叫她领回去了,每天硬灌一碗米汤养活着呢,毕竟不能一领回家就饿死啊。”
叶娴想了想,“无所谓了,反正那种身体,我不想要了。”
鱼骨在笔洗里摆了下尾巴,“呵呵,好啊,你还有什么愿望想许吗”
“就是嫁给黎臻喽,可是你做不到。”
叶娴一撅嘴,“另外,你怎么突然复活了明明昨天还是一副怎么叫都没反应的白骨。”
因为你生出了想做公主的贪念啊,这个念头的能量,足够它醒过来了。
虽然遇难被人给宰杀了,但只要骨头还在,且有人贪心供它吸取,它就能复活。
慢慢的,它还会枯骨生肉,恢复原本的样子,指日可待。
所以死亡后,将骨头拼凑齐好好保存,并有人贪念是最重要的一步。
它跟她说,她可以向它许愿,她真的就照做了,好啊,真是太好啊。
“这就是叫人比形势强,你还是再许一个其他的愿望吧。”
鱼骨诱导道“你干嘛不直接许愿,到他的心上人身上去呢”
她找出了破绽,“你不是说了么,只有元身的魂魄昏迷,我才能进入吗他心上人,没有昏迷的话,我要怎么控制她的身体啊”
“呵呵,我看得出来,你对他的情愫也没那么深,你自己都想过了,大不了再换个身体,可见你也没打算跟他相守一辈子。所以嘛,男女也好,男男也罢,就那点事儿,主魂魄在的话,你的确不会像杨小姐这个身体这么好入住,但是凭我的法力,在对方睡熟,意识不够清醒的时候,让你控制一两个时辰还是做得到的。既然是心上人,他肯定愿意和你呵呵一两个时辰足够了。”
叶娴听罢,哼道“你是一条公鲤鱼吧,想法好猥琐啊,女儿家才不会觉得跟喜欢的人睡一觉就是完成心愿呢。”
“哦难道你有什么高尚的想法吗”
“我啊还不知道。”
她道“反正肯定不是委身这种。”
这时候上夜的丫鬟听到小姐在自言自语,挑灯进来,“小姐,您怎么了”
“我没事,你快出去”
她将丫鬟撵了出去,等她转身回来,现笔洗里的鱼骨不见了,到床铺上一摸,现鱼骨已经回到了袋子里,她便将它收好,搂着睡了。
隔了一日,传来了令她“愤怒”
的消息,黎臻说了,做什么都不行,没门。
母亲还是觉得丢人,不敢跟国公府直说,而是悄悄派人知会黎臻,探探他的口风,结果得到做妾也不行的回复。
她气得脸颊绯红,将自己关在房间内,撅着嘴巴生气,“这么自降身价都不行,他就是瞧不起人”
做丫鬟的时候叫人瞧不起,换了个身份,还是让人瞧不起,“一见钟情”
的时候觉得他气质出尘,现在想想,其实不过是目中无人罢了。
她把鱼骨倒进清水里,“他真有心上人吗”
“呵呵,当然有了,你那日坐车去看他,我也顺便把他瞧了瞧。别忘了我可是能实现愿望的鲤鱼,每个人心里想要什么,我看得一清二楚。他呀,有心上人,还很执着。不过,是个男的。”
叶娴惊讶的张大嘴巴,敢情她一直在做无用功,气恼下拿起笔戳鱼骨,“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早告诉你,你还会不停的许愿么,“你只是许愿嫁给他,又没说让他喜欢你,就算他不喜欢女人,只要他家长辈同意,也不耽误你嫁进去啊。”
她被说得哑口无言,但心中愤懑至极,“反正我咽不下这口气,就让我上他心上人的身吧”
鱼骨摆尾,“呵呵,好啊。”
放衙后,宋映白等黎臻一起回家,等了好一会不见人,他正要派人去看看,不想楚丘匆匆赶来,“黎大人急召入宫了,他让您别等了,先回家去罢。”
黎臻跟他不一样,主要跟皇亲国戚接触,他极有可能是他直接接触的最“低端”
的人,宋映白清楚这点,先行回家。
才进胡同,就见一个有几分眼熟的人揣着袖子,在他家门口来回走动,又走了几步,他认出来了,“这不是柳遇春么,好久不见啊。”
柳遇春好歹跟他做过合租一年的邻居,关系说不上多好,但也算得上有交情。
柳遇春一听到宋映白的声音,上出一口气,“谢天谢地,原来你真的住在这里。”
他走上前来,见四下无人,将宋映白拉到一旁,双手合十的求道“我想求一件事情,看在邻居的份上,请你千万帮帮我。”
“那你说说看吧。”
如果能帮,他是会帮忙的,但先得看是什么性质。
“是这样,我有个远房堂哥前几年中了进士,如今在礼部做主事,前几天跟人上疏反对皇帝采选宫女,今天惩罚下来了,说要明天执行廷杖。”
对官员执行廷杖,乃国朝创,说白了就是皇帝命锦衣卫把逆他龙鳞的官员拖出去打板子。
所谓事在人为,有心思的话,几板子就把骨头打断,让人吐血身亡,想留条命的话,二三十板子下去,一个月后皮外伤养好,下地健步如飞。
宋映白听出他的来意,“可廷杖是宫里那帮锦衣卫的活儿,我这个北镇抚司的插不上手。”
“但是听说指挥使最近在天津卫办事,负责监督廷杖的极有可能是黎大人,我听说你跟黎大人关系匪浅,希望能通融一二。我这个堂哥胆子最小,一般不敢闹事,他看其他人上疏,怕被孤立,才盲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