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靠墙的柜子上积了很多灰尘。
回家第一天并不是去上坟的好日子,她先和周澄午一起打扫了阁楼。
阁楼以外的地方,徐颂声就懒得打扫了。
反正也不会在这里久住,打扫了也没有意义。
徐颂声对这栋房子最大的期待,就是开发商突然看中这块地皮然后给她发短信让她签下拆迁同意书。
周澄午打扫的时候,热情一直很高。
毕竟以前他都是在远处暗暗的看,现在却可以自己站在这间阁楼里。
阁楼位置不大,塞下两人一狗后甚至还显得有点拥挤。
反正也没有下雨,徐颂声干脆把屋顶的天窗打开。
狗腿顺着柜子爬出天窗,在屋顶上摇着尾巴走来走去。
徐颂声把新买的被褥铺到地板上。
阁楼这种地方当然不会有床,她都是打地铺睡的。
地铺的位置正对天窗,在这里学习也不容易被赌鬼大伯打扰。所以小时候的徐颂声并不觉得这个阁楼不好。
收拾完阁楼,外面也正好到了晚霞漫天的时候。
狗腿在院子和一楼的客厅里跑来跑去。
徐颂声则带着周澄午出去买晚饭吃。她没打算做饭,要做饭的话就要打扫厨房,太麻烦了,徐颂声本来就不爱打扫。
这次出门不用拎行李,也没有狗腿要牵。
周澄午两手空空,理所当然牵上徐颂声的手。他好奇的左顾右盼,但脚步始终没有比徐颂声快,总是围绕在徐颂声左右。
徐颂声倒也没拒绝,随便他牵。
暮色照得空气微微发热,街道上也有其他行人,都是很普通的在生活的人。
这个点出来两人逛街的,不是夫妻就是小情侣,手挽手肩并肩,很亲昵的靠着,好像不怕热,好像皮肤贴着皮肤就会凉快。
周澄午左看右看,打量那些人,然后一转头看见徐颂声没什么表情的侧脸。
她在看手机大众点评,搜近距离又不容易踩雷的饭店。
周澄午小心翼翼靠近,手臂贴上徐颂声长袖外套。
徐颂声侧过头,问他:“吃菠萝饭吗?这家评价很好,吃完还能打包剩菜,拿回去喂狗腿。”
周澄午点头:“好。”
他其实根本没有在看徐颂声的手机屏幕,只是在看徐颂声拿手机的手。
徐颂声不常运动,吃饭也算不上多么健康,所以体型偏向于削瘦——手腕微微内折时,一截腕骨明显的凸出。
周澄午想到了今天下午,徐颂声踩着他的肩膀去开天顶门。
她那么轻,踩上去也没什么重量,不及周澄午平时负重训练的三分之一。
她的脚腕也和手腕一样,细瘦的,没什么肉,手掌攥上去,不刻意收紧的话,还会留下许多余地。
周澄午觉得很新奇,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真的伸出手去攥住她脚腕了。
细瘦脆弱,像一截中空的透白瓷器。
光好像能从那截骨头里透下来一样。
周澄午感觉有点蠢蠢欲动,脑子里自然而然冒出很多肮脏下流的片段。
但他又能抬起头,坦然担忧,十分纯粹的望着徐颂声——于是逃过一劫,没有被察觉,出去吃饭时,还能继续牵徐颂声的手。“颂颂——”
他趴到徐颂声肩膀上,脑袋蹭着她脖颈。
徐颂声被蹭得莫名其妙,用手推了推周澄午额头:“不要贴这么近,好热,牵手还不够吗?”
周澄午不情不愿的撒开她肩膀,重新又牵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