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莱默并没有不耐烦,他嗓音沉浸,带着抚平人心的力量,“前阵子刚下了场雪,站在山顶可以俯瞰整座城市。”
稽雁行“哇哦”
一声,附和道:“哇哦,听起来很美。”
“要过去看看吗?离这不远。”
“你说现在。”
“对,戴维给了我们一周的时间,与其在广场里像两只乌鸦一样愣,不如……去海德堡看看?我可以当你的导游。”
“好啊。”
稽雁行应下了,不管在哪,都要完成戴维“约会一周”
的要求,不如顺便旅旅游看看风景,还有……两只乌鸦?稽雁行被这个比喻逗笑,或许真实的斯特莱默,比他以为得要更有意思。
“我们怎么去?”
稽雁行问。
“坐火车。”
斯特莱默答道。
“什么时候出。”
“现在。”
恰逢阴天,一月的海德堡稍显暗沉,不久前才落过雪,石头路上铺着层白霜,一脚踩下去雪便化了,露出湿润的地面。
稽雁行裹紧羊毛围巾,温度太低,开口间飘起水雾:“这里好安逸啊。”
他感慨道,和巴黎的热闹不同,行人慢悠悠地走着,街角的咖啡厅缩着看书的青年,红色的连内卡河都仿佛放慢了流,冬天的海德堡被按下了暂停键。
“有一句诗,‘只要来过一次海德堡,终身都会被困在海德堡’。”
“哇……等等,我们今晚住哪?”
“你不介意的话,可以住我祖母家,有多余的卧室。”
“……会不会打扰到你祖母?”
“她喜欢热闹。”
“……好,打扰你们了,附近有礼品店吗?”
“你要买纪念品?”
“我去你祖母家借住,空着东西不太礼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