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有这等事情?”
孟慧茹皱着眉头听完丁香的话,有些惊讶的问道。
“可不就是嘛!”
丁香很是不以为然的啐了一口,“奴婢瞧着啊,那个什么素笔也不是好东西!指不定她就是故意告状呢!”
“你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孟慧茹哑然失笑。
丁香的脸红了一下,方才撇着嘴道:“您也知道奴婢就是好在园子里乱溜达。奴婢曾经看见过……”
说到这里,她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就住了口。
孟慧茹难得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打趣:“哟!什么事情居然连我们丁香姑娘都不好意说出口了!”
丁香气恼的跺了跺脚,小嘴撅得老高:“小姐总是笑话奴婢,我不说了。”
孟慧茹觉得自从丁香捅破了身份之后,反而变得越发像个小姑娘了,不似之前那般装老成。
她倒是觉得这样很好。
“哎呦,我错了还不成?姑娘赎罪,快说吧!我这洗耳恭听呢!”
孟慧茹假意求饶。
丁香嘻嘻一笑:“那奴婢就大人大量饶了您了。”
她神色一敛,低声道:“奴婢前几天在园子乱逛,就看见素笔和大少爷……在荷花池那块太湖石的后头……那个,那个什么……”
说到后来,声音几乎听不见了。
孟慧茹心里了然,只怕是这素笔自己和孟孝成有了首尾,便记恨起了那叫玉砚的丫头也和孟孝成亲近,这才故意在小蒋氏面前告了状。
想到前世的时候孟孝成也是如此。
和小蒋氏成婚一二年的时候尚且能够收敛,可是后来小蒋氏始终无子,孟孝成便就肆无忌惮起来。几年里就给不少丫鬟开了脸,又抬了两房妾身入府。
彼时,孟慧茹只觉得周氏的儿子这般淫乱,弄得自己后宅乌烟瘴气,根本就是活该。而那小蒋氏笼络不明白自己的夫君,也同样是个无能的。
而今再看,她倒是有了兔死狐悲之感。
这世间男人的情爱,又岂是女人的手段能笼络的?
他若当你是宝,你就算是一无是处,自然也是那天边的明月,皎洁明媚,万分美好。
他若把你当草,你即便是千好万好,最终也要沦落为那地上的污沼,肮脏不堪,不可入目。
小蒋氏为人如墙头草,风往哪里吹,就往哪里倒,岂是并不是个能深交之人。然而,她前世因为丈夫胡作为非郁郁寡欢,含恨而终,居然还在走在老夫人去世之前。
不过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结局。
起码,孟孝成那时候估计老夫人的颜面,还肯体体面面给小蒋氏办了丧事。若是她死在老夫人后面,只怕是孟孝成不知道要如何糟践她了。
孟慧茹摇了摇头。
这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问题,她就是有心去管,只怕小蒋氏还要心存芥蒂,疑心她的用意了。
“算了。这事情你说给我听,就到此为止。咱们权当做不知道罢了。”
孟慧茹提醒丁香。
丁香翻了个白眼:“小姐也是小瞧奴婢了。难道奴婢就是那大嘴巴的人?这样的事情,脏得很!就算是小姐要管,奴婢也要拦着的。”
孟慧茹哭笑不得。不知道若是丁香知道,孟慧茹前世也曾经不知道多少次使了手段,让冯希然的通房丫头或者无疾而终,或者远嫁他方,她还会不会觉得这事情有多么的肮脏!
大宅门里的后宅永远都充斥着阴暗和罪恶,只不过平日里都被人用一床花团锦簇的大被掩盖住罢了。
若是真的挖了出来,只怕比那最最腥臭的泥潭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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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让你去收拾东西,你可办妥了?”
孟慧茹突然没头没脑的问道。
“嗯,小姐放心。奴婢让环儿和珮儿去了,她们也来了几天了,总不能一直不让她们碰活儿。”
环儿和珮儿是孟慧茹求了老夫人,特意从外面人牙子那里买来的小丫头。
本来孟府这样的人家,有数不清的家生子,断然不会轻易从外面买一些来路不明的人。
可是孟慧茹丢了那玉镯子之后,就再不肯让任何家生子进院子伺候,只说是她自己根基浅,不敢用这些老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