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冻鱼等人之前看到过背着大麻袋的光头纹身男坐在那里,但那布满血污的袋子却现在空空如也的放在一边,里面的东西已经被纹身男组装好了。
一个人头摆在纹身男的面前,歌声就是从它出的,而音乐则是纹身男手中的短笛中传来的。
人类声有很复杂的工序,气息会通过鼻,口,喉,气管后钻入肺部的肺泡之中,然后再反方向的通过气流振动声带来出人声。而歌唱则更为复杂,这需要人来调节气息的强弱不说,还要考虑到颅部空间和口腔空间的共鸣频率,气流强度,共鸣,振动频率,如果这些比例掌握的妥当就可以出完美的歌声。
这个人头就是最完美的作品。
它的整个颅内空间和口腔空间都已经被人工改造成了适合声的最完美比例,头颅的低端,铺满整个死胡同地面的是抹香鲸的肺部,正在缓慢悠长的用恰到好处的气流刺激着人头的声带。而如何才能称作恰到好处的气流就需要人类最灵活的器官来帮忙了。
无数婴儿的手无孔不入的伸进人头里,用灵活的手指精准的按压着声带,在气管内变幻体积来控制气流的流向。
像纵蛇高手一般,纹身男用着一根很普通的短笛操纵着一切。
……-982
“很有意思的素材呢,但是,艺术家是不会真的局限于此吧。”
女人的掌声没有打断纹身男的演奏,他依旧吹着手中的“短笛”
,但是眼神却越过女人看向了“乱世”
的街道上。
完美又纯洁的歌声下,人群不断地争夺着仅存的物资。烟雾从朋克建筑中冒出,玻璃里的火光中映出挣扎敲门的人影。一位母亲狂笑着推着自己的婴儿车,里面满身血污的婴儿正贪婪的撕咬着本来应该是自己妹妹的残肢。人们仅仅是因为好玩的将尸体缝在一起,放在烤架上大快朵颐。
这是他的作品,这是他的地狱绘图,但却不是他追求的艺术。
这作品里只有单纯的疯狂和恐怖,没有他追求的纯洁。
没有,只是一群相互追逐的疯狗,根本没有内涵。
……-323
“amIcoo1yet?”
一曲终,但他却想要更多,单纯的疯狂和恐惧无法再震撼他了,他想要越这些的作品。
想要污泥中纯洁的莲花,想要妓院中守身如玉的处女,正是兰花才凸显污泥的肮脏,处女才凸显妓院的淫乱。莲花和处女都好狡猾,牺牲别人衬托了自身的纯洁。
他想要创造属于纯洁之物的肮脏,这或许应该能给自己一直在负增长的分数减轻一些压力。
“he11no”
而她可以给他更多,因为今晚她找到了她的目标。
蜻蜓簪,白玉挂坠,女仔。不过都不着急,女人打算过一段时间再去找他们,因为她突然有个绝佳的点子,只不过需要一段时间准备。
她重新看了看手中的几份有着基金会标签的纸质报告,看着上面特工果冻鱼和热带鱼指挥官的照片笑了笑。
似乎不需要现实扭曲能力也能欣赏到那只兔子心碎的表情呢,猎人先生。
……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会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五月从那天主动抹去果冻鱼的泪水后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她以前从来没有真正的留意过她身边的这个男人,虽然在一起很多年,但是她并不是因为喜欢才跟着他,当然也不是因为讨厌,而是……除了这么做以外她不知道应该干什么了,如果是之前,就算身边换一个人,不是果冻鱼她也不会在乎。
她……更多的时间其实是被噩梦和头疼占据了,仅此而已,但现在却有些不一样。
直升机翱翔在高空中,五月正躺在安德鲁斯的大腿上看着她手里的ipad,一对耳机分别挂在她们的耳朵上,似乎在b站看着什么搞笑的节目,安德鲁斯在很努力憋着笑,而五月的嘴角也稍微有些上扬。随着月色的攀升,五月过了一会儿就稍微打起了哈欠,安德鲁斯从包里拿出一张毛毯盖在她的身上,盯着直升机外的云端和明月出神。
但是五月却不是真的睡着了,她开始好奇自己不在的时候二人会说些什么。
“为什么起名叫五月呢,安德鲁斯?”
……原来我的名字是这个女人起的吗?
安德鲁斯则是依旧看着外边笑了笑,温柔的揉了揉沉睡的五月的脑袋,五月对这样的触摸不是很讨厌……
“五月初五……女儿节……这孩子……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我就把她当成女儿看了。这可能是补偿心理在作祟吧……现实扭曲能力有很大的可能性遗传给亲生子女……”
“……我知道,我不应该留下子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