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他的电话,一方面现在她和厉斯谨单独一起,牧舟要是知道的话少不了酸言酸语,还有今天来祭拜厉斯谨母亲的消息,厉斯谨应该不希望被别人知道,所以才让她过来接。
回复完信息后,果然,牧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只是回了一条信息,赵柔没有点开看。
启动车子,赵柔往市区的方向开。
行至半路时,厉斯谨不曾言语,等红绿灯的间隙,她瞟了一眼旁边的人,见他侧头靠在护颈,眼皮已经阖上,一副睡着了的姿态。
绿灯亮起,赵柔踩下油门,思绪边飘荡着。
以前的厉斯谨性格好,人温柔,话也不少,但是仔细一想,那时候确实不曾听他聊过他和他母亲的事情。
但是偶尔能瞧见他稚嫩的脸上有着和同龄人不同的愁云,那时候她还小,从来没有解读过他那种情绪的含义。
今夜的祭拜,厉斯谨刚刚说的凶手,似乎代表他回来有着不一般的秘密。
一边想着,车子已经开进市中心,赵柔将车缓下来,边开边注意两边的建筑,不一会儿就看见一家外形较高档的酒店。
赵柔开入地下停车库,倒好车后,松开安全带,手指戳了戳副驾熟睡的人的手臂,“醒醒斯谨,到酒店了。”
没反应。
她换成手掌推他的肩,依旧没反应。
不是吧?
赵柔拧眉,皙白脸上浮现一丝无奈,他这幅样子怎么开房,难不成让她上手搜他身上有没有证件,在扶着他去找前台开房?
难度有些大。
坐了一会儿,赵柔放弃了,重新系上安全带,驱车回去了自己住的公寓。
旧城区的街道不宽,路灯泛着陈旧的昏黄灯光,一辆崭新的帕加尼驶入小区,与周边陈旧的环境格格不入。
帕加尼在地面车库停好,车门打开,先映入牧舟眼帘的是一只纤细白皙的小腿,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车内的牧舟眯了眯眼,注意到那只腿上的短靴有些眼熟,不由得心一沉。
果不其然,下一秒,女人熟悉的背影缓缓露出,黑,细腰,长腿,从一辆他没见过的车上下来,不是刚刚掐断他电话赵柔又是谁?
牧舟正要下车,见前面的赵柔绕过车头,打开副驾车门,弯腰从里面拉出来一个男人。
牧舟搭在车把手的手顿住,瞳孔微缩,眼神锋利地盯着他们。
厉斯谨睡得正沉,头隐隐作痛,手臂被一股力道拉扯。
他半睁着眼睛,入眼便是赵柔抿唇紧绷的脸,正扯着他的手臂往车下拉,这个不大不小的动静还是把他弄清醒几分。
他扶着赵柔的手,缓缓地跨出车门站起身,或许是刚悠悠转醒,神色还有几分不清明,虚虚扶住赵柔的肩,撑住自己的身体站直,环顾一圈周围,低头问赵柔,语调懒懒的,“这是哪儿,看起来不像是酒店啊,”
肩上被厉斯谨的手指扣住,他虽然没用几分力道,但是对于一个将近一米九的成年男人来说,半倚靠在她身上的重量也不轻,何况赵柔还打扫了一下午卫生,腰本来就有些酸痛。
赵柔忍着痛不把他推开,无奈道,“刚刚到酒店让你下车,你理都不理我,只能把你带来我家了。”
从牧舟的角度看,不远处的一男一女紧密相贴,亲密的样子像是在私语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