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裴舟白暗地里来了这么一手。
裴淮止抬眼看向林挽朝,眼中似乎有种愠怒,却不是怀疑,更像是一种……埋怨。
“你跟他做了这么大一笔买卖,却没同我讲?”
“当时情况紧急,只想着要趁着薛行渊这事儿在风口上赶着给他致命一击。”
林挽朝有些心虚:“我这不是一有机会就跟王爷禀明了吗?”
“你们怎么见的?”
“什么?”
林挽朝没明白。
裴淮止脸上的阴云更甚:“薛行渊降职,那是当晚就发生了的事,所以你同我见完面之后就去见了裴舟白?”
林挽朝不知他纠结这些不重要的细节做什么,但还是如实相告:“我和裴舟白联络一直靠着他在宫外的探子,从未见到过他人。”
刚说完,就看见裴淮止脸上的阴云散了。
他合上扇子,收回了视线,语气不甚在意的说道:“裴舟白那人心眼子多,与他交易还是要谨慎为好,免得被他……占了便宜。”
林挽朝没从他话口里听出什么别的意味,正色道“既然是交易,那我自然也不会亏本。”
林挽朝迟疑道:“不过,你不奇怪他为什么背刺皇后?”
裴淮止捏着扇子的手一顿,缓缓沉了下去。
“他这般,倒是更验证了我心中的猜想。”
林挽朝诧异:“十二年前,皇宫那桩悬案?”
裴淮止沉沉笑了笑:“时机到了,我再告诉你。”
林挽朝无语凝噎,但心中还是确定了,裴舟白这个人对皇后,似乎并不是真的亲近。
可是,怎么会有人不亲近自己的母亲呢?
林挽朝见过皇后几次,那皇后深不可测,但是话里话外对自己的两个孩子都是格外在意,尤其是长乐公主,更是还没及笄便有了自己的府邸。
裴淮止看她一直垂眸,脸色沉沉,问道:“怎么了?”
林挽朝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在想薛行渊。”
裴淮止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谁?”
林挽朝解释道:“他要娶齐太师之女,降职之事给他的打击应该很快就会过去,这样一来,薛行渊便和朝中老臣有了密不可分的关系,只怕是皇帝很快便会将他官复原职。”
抓捕十二人屠之时,林挽朝是见识过薛行渊手段的。
“薛行渊不算蠢,唯一做的蠢事就是娶了李絮絮,若是让他和齐家搭上了关系,那可就是,如虎添翼。”
林挽朝点头,“我害死了他的孩子,薛行渊定不会再与我们合作,说
不定,与我之间,更是会,不死不休。”
裴淮止却笑了。
“阿梨,他有靠山,你也有啊。”
林挽朝想了想,东宫和自己早就宣战,皇帝又是捉摸不透,谁会是自己的靠山?她抬眼疑惑:“谁?”
裴淮止的笑一僵,恨不得拿扇子丢出去。
“当初向我表忠心时,恨不得把自己一颗心掏出来,如今本官在你心里却连个靠山都算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