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知道?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裴慕渊那个色鬼为何对你念念不忘,你敢说不是你欲拒还迎?”
薛行渊太了解李絮絮了。
她就是这样,端着清高正气的模样,实则什么肮脏事都沾染了个全。
恶心至极!
薛行渊甩开她,嫌弃的擦了擦自己的手,用目光睨着她,一字一句的宣告道:“三月后,将军府大婚,你还要给新主母敬茶,可得将自己这条狗命留好了。”
说罢,薛行渊嫌恶的转身离开,到门口时叮嘱下人道:“看好她,别让她寻死。”
“是。”
人走了。
李絮絮彷徨错愕的跪坐在床上,此刻已经是死气沉沉,像个活死人。
她再也……说不了话了。
李絮絮眼中闪过恨意,这一切,都是因为林挽朝!
她害了自己全家,如今又害苦了自己!
林挽朝……李絮絮用被毒哑的嗓音一遍遍嚼碎这三个字,她恨透了她,将来做鬼也定不会放过她!
突然,门外人影闪动,又走进一人。
是门口的那位仆役。
那仆役瞧着三十来岁,面容生的淳朴耿直,只是如今一双眼里浸着阴冷。
李絮絮回过神来,止不住的往后缩。
别过来!
滚开!
她无声的咒骂着那个仆役。
仆役却只是冷漠的看着她,身后拿着一根马鞭。
李絮絮摇着头,她想问为什么。
是薛行渊安排的吗?
仆役却忽然开口,紧紧握着鞭子。
“大夫人,总算是让我等到这一天了。”
李絮絮怔住,慌乱又不解的看着仆役。
“怎么?你这么快就忘了?你大婚那日,就因为我妹妹多嘴说了两句,你便让牙婆发卖了她!”
李絮絮被这吼声惊的颤抖,无声的哭了起来。
她记得,那日是有两个丫头在门外嚼舌根,她气不过,便让一个婆子将其打发了。
“她不过才十五岁,能犯下多大错?却被卖入青楼,被人用鞭子活活打死,扔下护城河,尸体捞上来的时候连脸都看不清!亏我们还真以为你拿我们奴才视同平等,却没想到,我妹妹就葬送在了你这个虚伪的贱女人手里!”
话音未落,仆役便猛的扬起鞭子打了下去。
随着一声惊响,李絮絮的肩膀落下一个皮开肉绽的印子,她痛的几乎在破床上扭曲翻滚,却发不出一阵嘶吼。
“今日,你就将欠我妹妹的,都偿还了!”
李絮絮强忍着痛,瑟缩着想躲,连滚带爬的跌下床,往床下钻去。
她发不出声音的喉咙里,只剩下无声的求饶,还有道歉。
可是,死去的丫鬟听不见。
活着的仆役也听不见。
只有她自己能听见,听见自己虚伪的道歉。
那道歉,拯救不了任何人。
包括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