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惊蛰抹了下眼角,认真地说道:“你不能一直把我关在乾明宫。”
“不是关。”
赫连容沉稳地说道,“是保护。”
“眼下诸事皆乱,这的确是保护。”
惊蛰
()点头,赞同了赫连容的话,“但如果事情结束,你真的会放我出去吗?()”
赫连容冷漠地看着惊蛰,惊蛰非常认真地瞪回去。
这里很安全,不用劳累,你想看的所有书都有,也不会有外界的眼光,还能与我长久住在一处。⑸()”
赫连容也跟着摸了摸惊蛰的眼角,“你不想与我一起?”
惊蛰:“我自然是想与你一直在一起,但那是在自愿,我们都好好商谈过后的选择,而不是这种……”
他朝着乾明宫比划了一下,“这种情况,比起你之前说的‘家’,我觉得我更像是被你关起来的,禁脔。”
或者,是一只娇贵,可怜的稚鸟。
反正就不是个人。
赫连容犹豫着,若要说他不想把惊蛰关起来,那简直是笑话。他曾经不知多少次有过这样的念头,也曾有几次真的付之行动,将惊蛰给锁起来,不得不说……
那种感觉异常美好。
惊蛰只能脆弱地倚靠在他身边,不仅是日日夜夜,更是连一日所有的活动都必须经过赫连容的陪同,有时候,他更想亲自为惊蛰沐浴,送他去解手……逼迫他把所有羞耻,不安,觉得必须隐藏起来的所有地方,都被迫袒露在他的目光之下。
那种感觉,会让赫连容有异样的满足感。
惊蛰的存在,本就足以让赫连容餍|足,然而这是另外一种,与那毁灭欲|望几乎伴生的恶意,不像是前者那样癫狂,却也足够恶劣。
若是有朝一日,惊蛰能在赫连容的注视下,真真被操控到那一步,就连舌头都在他的把玩下,那种叫人颤栗的美妙,足以摧毁他的理智。
所以,赫连容的确无法回应惊蛰的指控。
他正是想这么做。
只不过,这样一来,他得到的就不再会是惊蛰,而是一个叫惊蛰的玩具。
赫连容想要惊蛰,不想要玩具。
玩具可以肆无忌惮地摧毁对待,但惊蛰要小心翼翼地呵护,尽管赫连容不太懂怎么做,但他至少明白一件事,要收敛。
收敛,克制,如同过去的每时每刻。
正是因为赫连容的隐忍,才会叫惊蛰终于栽在陷阱里,再也无法挣扎。
猎人伪装成诱饵的时候,猎物真的难以逃离。
眼下,这残忍的猎人垂下眼,露出几分迟疑,那像是一种极尽克制后,仍无法压抑的暴躁,“不困住你,你会跑。”
这种似人的伪装,尽管并没有那么完美,却已是十分娴熟。
在惊蛰能回答之前,赫连容又道。
“起码,在这你我谈话之前,仍有可能。”
惊蛰微顿,望着男人脸上的神情有点犹豫,他总感觉现在赫连容怪怪的,然那种微动的神情,却又是真的,这让他抿着唇,好像也不那么理直气壮。
“我还能跑到哪里去?”
惊蛰嘟哝,“我的身份还在宫里名册上,总不可能真的离开皇宫。”
“呵,真的不能?”
赫连容薄凉地说道,“当初,陈安都能给你送进来
(),而今你又怎么不能如法炮制,再出宫去?”
惊蛰忍不住辩白:“我进宫是必然的事,父亲和陈爷爷想要给岑家留下一点血脉,这才如此行事,我出宫又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赫连容冰凉的眼神落在惊蛰的身上,语气狠厉地说道:“血脉?绝无可能!”
惊蛰哽住:“你……”
他刚才那句话的重点,是这个吗!
不过很显然,这是赫连容的重点。
赫连容冷冷地说道:“他们想要岑家留下血脉,是期许着未来若是能翻案,你出宫去后,还能娶妻生子?”
“且不说我会不会这么做,但他们有这样的想法,也还算正常。”
惊蛰道,“至于我,我只能说是辜负他们,喜欢上一只不会下蛋的公鸡。”
赫连容原本还要发作,不过听到惊蛰这么说,扬眉看了他一会,“不会下蛋的公鸡?”
惊蛰呵了声:“难道你会下蛋?”
别说会不会的问题,就算他真的会,就看男人每次死命按着他捅的姿势,惊蛰都能猜得出来自己这辈子都没有捅回去的命。
惊蛰一直都很喜欢赫连容的手指,修长,优美,有力。只是唯独在那个时候,粗长而有力,并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