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忽然冷笑了一声。
“能够在短时间内这么快爬升,四面开花,你不会当真以为这群混账家伙,没少拿我来狐假虎威吧?”
“这……”
赵冬妮的表情,顿时变得凝重了起来。
“夫君,如此说来,倘若荆州城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岂不是会连累到我们?”
“如果仅仅只是连累,倒也罢了……”
很显然,李善长所想,要远比他夫人更加长远。
“我最为担心的,还是咱们陛下,会不会借此机会,拿我李善长开刀啊!”
“这有什么好怕的?身正不怕影子歪啊!这些年下来,你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更何况还这么大的功劳……”
李善长苦笑着摇了摇头。
陛下是什么性格,他李善长又如何能不清楚。
对你好的时候,那是当真掏心掏肺,绝无二话。
但要你对不起他,犯了错的话,那可真的是会让人痛不欲生,求死不能。
赵冬妮察觉到夫君的表情有些异常,她不由愣住了。
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出身,见识还是有的。
很快她便想明白了,瞪大了双眼看着李善长:“你……夫君,你该不会当真跟他们有勾连吧?”
“唉!”
李善长一声喟叹,虽没直接回答,但他的表现也基本没了悬念。
“眼下,湘王在荆州城里大开杀戒,将所有犯事的人都抓紧了大牢,日夜拷打。”
“菜市口更是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要处决,好些罪孽深重的混账都被判了诛九族的重刑!”
听到这儿,赵冬妮有些站立不稳,但她仍是不甘心,想了想说道:“夫君,我们家可是有陛下亲赐的铁券!可免你两次死刑,免我们儿子一次……”
“糊涂!”
李善长径直打断了夫人的话,眼中焦虑更盛了。
“这铁券只是锦上添花!你莫非还真当它能免死了不成?”
“我们陛下是什么样的性格,我远比你更加清楚!”
“倘若我李善长当真因此被治罪下了狱,别说这铁券了,就算是真的有免死金牌,陛下也照杀不误!”
李善长跟随朱元璋的时间不短,自然是知道他脾气秉性的。
这铁券放在家里,权当是一件光宗耀祖的物件摆设就行了,至于它所说的什么免死……想想就行了。
朱元璋铁了心长要杀的人,这屋子里哪怕堆满了免死的铁券都没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