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静雯大方地提了提手里一个桃红色纸袋,见贺繁站定在门口,反应过来他应该是要进门,便问:“你是max朋友吗?也住在这吗?”
贺繁一周有几天晚上是要兼职的,对江代出下班后的动向不是全部清楚。因此他去过谁那里,落下什么东西,都很正常。
“对,借住。”
贺繁淡声说,“他有事出去了,估计得很晚回,东西要是不贵重我可以帮你转交给他。”
“哦,那麻烦你了。”
于静雯不动声色地把袋子递给贺繁,虽说这趟跑空了,但既已被江代出的朋友撞见她来送东西,就也没法再拿回去。
“要进来坐一会儿吗?”
面对一个不知他俩关系的女士,贺繁的言谈很得体,也很客气。
“不了,我还有事得走了,谢谢啊。”
于静雯巧笑倩兮,接着又说:“东西你直接给他就好,我给他过消息了,他知道我来过。”
“好的,慢走。”
贺繁微一点头致意。
待于静雯款款摇曳步进电梯,贺繁才输入门锁密码。
他拎着那个轻得几乎没有重量的小袋子进屋,脑子里闪过“这该不会也是盒安全套吧”
的猜测,又觉得这想法太荒谬。
可出于一种眼不见为净的鸵鸟心态,他没有想过打开看,只原封平放在了餐桌边沿。
外面天色开始暗了。
江代出回来的时候,贺繁正好拿着杯子出来接水,两人在厨房打了个照面。
“你还没睡啊。”
江代出关了门对贺繁说,声音有些咕哝。
“准备睡了。”
贺繁轻应一声,现江代出脸色微红,问:“喝酒了?”
“应酬,喝了一点不多。”
江代出踢掉鞋子,进屋把外套脱了扔到沙上,跟着把自己也扔进去。
今晚他跟一个有过合作的新媒体谈成了另一单项目,本来心情是不错的,但不知是日餐生冷,还是烧酒不适应,回来的路上胃就开始不舒服。
“你胃疼?”
贺繁细心捕捉到了他捂肚子的动作,脸上从方才的平淡转为些许担忧。
在收拾江代出办公室和他家里时,贺繁都见到过一种治疗精神性胃疼的处方药,也现他偶尔会吃。以前在网上看到过,说胃是情绪器官,就一直想问他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才导致这个毛病。
不然就他那吞块铁下去都能消化掉的胃肠功能,没道理会得胃病。
江代出轻轻按了一下上腹,皱着眉朝屋里四处张望,“有点,你看见我药了没?”
贺繁麻利地从电视柜下拿了个橙黄色的透明小瓶子过去,连手里的水杯也一块给了他。
江代出拧开倒出两片,就着一口水吞了,看了看是贺繁一直用的那个水杯,莫名觉得特别渴,仰头把一整杯都喝了。
“还要水吗?”
贺繁接过杯子问。
江代出:“再来点。”
贺繁就又去厨房给他接了一杯,回来的时候随口问:“你这药吃了几年了?”
江代出一滞,伸手接杯子,但没有看向贺繁,“七年。”
贺繁闻言在沙前站定了,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