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放开她的手,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隔着一张漆案。
玳瑁跽坐着,有点拘谨。
曹丕则是神色烦闷。
玳瑁的眼睛望着窗外,寻思着说道:“公子有什么话讲,奴婢都听着呢。”
曹丕闻言,起身往玳瑁的身边行去,准备坐在她的身边,玳瑁很是警觉,立即站起身来,随时预备着保护自己:“做什么?有什么话需要靠这么近?”
曹丕无奈地笑笑,凝视着她:“心里的事,讲出来拍被人听见。”
“房间中只有公子和奴婢二人,没有其他在这里。”
玳瑁绕过他,仍是要坐在他的对面。
可是,曹丕仍是跟过去,坐在她的身边:“我是说……”
“你……”
玳瑁再次起身,绕着漆案往他的对面走。
曹丕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能不能停一会儿?好好听我说话。”
玳瑁梗着脖子,终于在他的身边坐下了。
曹丕说道:“我是说,你有没有听过《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
玳瑁摇了摇头:“……没听过。是什么故事?”
曹丕拿着茶杯并没有去饮茶:“郑国的君主郑寤生出生的时候因为是倒着生的,先出脚后出头,他的母亲武姜便认为他是忤逆不孝,从此只偏疼自己的小儿子共叔段,为了段能坐上郑国国君的位子,武姜常常凭借自己母亲的身份,向身为国君的郑寤生求取城池和武器,甚至在段起兵造反的时候当他的内应。”
“后来呢?”
“后来,郑寤生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一举镇压了反叛,逼得段在城下自刎。”
曹丕有意无意地说道。
玳瑁叹了口气:“武姜真是个拎不清的女人。”
曹丕还是沉在适才讲故事的情绪里不能自拔,他默默地看着玳瑁。
玳瑁又告诉他:“武姜想要最爱的小儿子做国君也要看看他有没有做国君的才能,这样盲目,一意孤行,不仅害死了段,还伤害了自己与郑寤生的母子之情。”
“你说,……段在共城之中骄奢狂妄,把武姜所讨厌的事情做了一个遍,谁也劝不住,消息也传不到武姜的耳朵里去,作为想和母亲武姜处好母子之情的郑寤生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武姜?又该如何把这件事禀告给武姜知道?你说,这件事该如何处置啊?”
曹丕揣起了袖子,望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你说的是……”
玳瑁吃了一惊。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