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并不远,不过一日之间便到了孟津。到孟津很快,但是曹丕和玳瑁都没有料到他们竟然在孟津从春天一直待到了秋天。
前方燃起了战火,后方自有人焦心。
曹丕迟迟驻扎在孟津,不见曹操对他有什么吩咐,只是忽然把一直留守在邺城的曹植叫到了前线。曹丕和司马懿等人商量了几番,终是决定向曹操请求让自己赴前线,并说明理由是一方面振作军心,一方面也为了探望曹操的身体。
可是,曹操经过一番考虑,并没有同意他的请求。
前方战线波折,曹丕虽是驻扎在孟津不用出战,但看起来要比以前留守在邺城的时候要忙的多,有时候他们甚至几天都不得一见,终于见他一面也大多是在半夜的时候。他一回来便躺在床榻上大睡,见他如此,玳瑁也不忍心再叫醒他,只是贴心地给他脱下衣服、端上一盆洗脚水。他早晨要出去的时候,玳瑁照样给他说一句吉祥的话。
这日,听说曹丕难得闲下来了,来不及多想,玳瑁便去寻他,只是想知道他最近如何了,有什么烦心事,同时也要提醒他注意一下身体。
未来到书房,便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夫人?”
端着杯子的婢女看见玳瑁,不由地低声说道。
玳瑁悄悄问道:“谁在里面?”
“是荀主簿。”
婢女回答道。
玳瑁是知道这个人的,荀主簿荀闳,他是曹丕的文学掾,属于他的部署官吏。不知道他来拜见曹丕是有什么事。她摆摆手,叫婢女下去,自己也打算离开,等一会儿客人走了再来。
正在这时,里面传来清晰的说话声。
“这是明公的意思,在下……在下也只能谨遵。”
沉默很久后,荀闳忽然道,声音无奈。
玳瑁很是好奇,不由得停住了要离开的脚步,且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仲茂。”
曹丕慢慢地说道,“你不用如此泄气,现在你能同钟繇一起在前线也是好的。”
“公子说的是,”
荀闳叹息,“只是,明公他……他这么做……”
“阿翁做得没错,”
曹丕打断了荀闳的话,“这场仗一定会取胜的,征讨汉中是我们关键的一仗,我不在乎谁在战场上立功,我只希望我们都胜利。”
“可是,”
荀闳声音激动,“明公迟迟不肯做出决策,就是为了四公子。您没看出来了,一旦四公子在这次战争中立下战功,您想过您以后的处境吗?”
“不必再说了!”
曹丕声音温和,“阿翁有阿翁的道理。你回到前线不要抱有私怨,一定要听从安排,知道吗?”
“公子……”
荀闳感激地看着曹丕,“都到这个时候,想不到公子还关心着在下。在下……在下一定会永远追随公子。”
曹丕静静的看着他,然后叹口气,走过去拍了拍荀闳的肩膀:“仲茂,今天你在这府邸中好好休息,我连夜写一封信,你明天便把它带给钟繇。”
荀闳被婢女导引着走出去后,玳瑁听说他要连夜写信,便也不打算打扰他了,转身也想悄悄的离开,却听见曹丕说道,“出来吧,夫人。”
玳瑁脸色通红,难为情地说道:“我不是故意偷听的,见你们在书房里说话,我本想走的,只是听到他说什么‘明公的意思’就……”
“你也是想知道前方的战况吧?”
他瞪了她一眼。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