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温情脉脉地注视着玳瑁,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是啊。”
玳瑁很喜欢这个曲子,她笑着回答。
曹丕想了想,沉吟着:“玳——瑁——”
“公子怎么会猜到这首诗呢?颍川繁钦繁使君也有诗云‘何以慰别离?耳后玳瑁钗。’”
玳瑁禁不住问道。
曹丕不屑地说道:“有珠玉在前,拾人牙慧有什么意思?”
“公子这样说他,繁使君听了会怎么想?”
“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他这般模仿前作,有什么气韵可谈?繁钦听了也会赞同我的。”
繁钦如今是曹操的主簿,同为文人,曹丕时常找他来一起游宴。
关于诗词的东西,玳瑁不懂,她只觉得好便是好了,说不出来什么条条道道来。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都找不到要说的话了。
曹丕略想了一下,问道:“玳瑁这个……这不过是女人头上戴着的饰品,你的父亲怎么给你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不是我父亲取的。”
玳瑁回答道,“《有所思》这首歌是我学的第一首曲子,教曲的师父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了。”
“那你本名叫什么?”
原来玳瑁是别人给她取的。
玳瑁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轻轻地受伤:“奴婢不记得了。”
曹丕听了,被酒水给呛了一口。
玳瑁心中一颤,低着头说道:“公子,酒多伤身。”
“没事……我只是心情欠佳。”
曹丕说着,又斟上了一碗酒。
玳瑁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公子何事烦恼?”
“忘了!”
他瞥了她一眼。
他一扬脖子,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大咳特咳起来。
玳瑁连忙凑过去,顺手拿出揣在怀里的手绢。
离得如此之近,曹丕在咳嗽之际展眼看到,她刚擦过胭脂的嘴唇上,艳红的又如一颗淋过水的葡萄。她单眼皮的眼睛里好像浮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盈盈如水。
那淡黄色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她脸颊近在咫尺,她的嘴唇也近在咫尺。
曹丕目露清光地望着玳瑁的额头,用手指轻轻抚一抚她的额头,又划到她的脸颊边,为她拢去因为随意挽就的发髻而现如今乱糟糟的头发,露出她的一双清丽之中带着些许媚态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