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天色彻底暗下来,院里下人轻轻走动,屋中床边点着一盏罩了轻纱的油灯,灯光微弱昏黄只映亮床头那一小片地方。
因房中过于安静,以至于灯芯燃烧时爆出的轻微“哔啵”
声响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在这寂静又昏暗的氛围里,就连听见司锦的呼吸都显得让人脸红心乱,加上这个姿势,似乎更显暧昧。
钱橙的脚勾完书后就没能缩回去,司锦分出一只手握住她的脚踝。
司锦亲吻钱橙心口没急着把她放在床上,她怕钱橙像昨天那般夜里饿,已经提前交代了周妈妈晚上多加一顿餐。
如今外头没声响,估摸着是周妈妈见两人既没主动出去,也没开口让人进去点灯,便不敢来打扰。
所以司锦没想着现在就晃金铃,而是只这么坐在床边,寻着峡口屈起食指,用指节隔了滑绸上下剐着。
钱橙不知道这个,她这会儿甚至不觉得饿,只觉得空。像是一口热了的锅,油都滚烫了却迟迟没人颠勺放菜,多少显得有些煎熬。
司锦留意到钱橙呼吸的变化,昂脸看她。
越是晦暗不明的灯光,映在司锦这张冷玉一般的脸上越显得那这双凤眼潋滟深情蛊惑人心。
她声音低低轻轻的时候,更似一把小刷子,在人心头最敏感的地方轻轻骚动。
钱橙耳朵都听热了,咬着下唇,眼睛里蓄了水汽,低头看她。
嘴上虽没说什么,但从眼里已经写的很明显了。
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美的像朵含苞待放的月季。
就像新婚那日人人头上簪的月季花,吐着花蕊露出芳香。
淋过春雨后越发处在青涩跟成熟的边缘,让人想催她一把让她开得更奢靡。
司锦看钱橙,低声诱哄,“那你亲我。”
她光是在灯影里摆出这张脸,钱橙就已经心动了,何况她声音染了情。
钱橙双手虚环着司锦的肩,弓腰偏头吻上司锦的唇。
门外,下人们立在庭院里,小心听着屋里的动静,纷纷猜测待会儿是叫热水还是叫饭菜。
蕊蕊站在前面,耳朵里听着她们的话,心里没有半分怀疑。
不用想啦,小姐肯定是要吃饭的。
此时房中——
钱橙昨天晚上还说自己有经验,然而她的那点经验只限于书面理论上,等到真刀真枪的时候,她那点水平根本不够看。
所以她的吻很青涩,小心中带着试探。
司锦有些想笑,但忍住了,只含糊着说,“你下午捧着玉如意亲的时候,好像就是这么亲的。”
她又不是块脆玉,哪里用得着那么小心,生怕她碎了一样。
反观她亲钱橙的时候,除了最初的青涩,后面就学会了碾着她的唇瓣厮磨。
在钱橙身上一日万里的进步速度,是司锦暗中最骄傲的地方。要不是没人炫耀,她定要跟人好好聊聊这个话题,交流一下这方面的心得。
钱橙,“……”
她还嫌弃她!
昨晚第一次的时候明明是她拉着司锦的手找地方!
钱橙心头不满,轻轻咬了下司锦的下唇瓣。
在她看来司锦就跟易碎的玉如意差不多,要小心翼翼对待。
但现实却是这个易碎的人轻轻松松抱了她一炷香的时间,甚至隐隐有往床上躺的意思。
司锦试着劝钱橙,“不饿就不吃了吧。”
“……”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
钱橙也就只剩那点口腹之欲了。
她在食欲跟‘食欲’间徘徊拉扯,最后还是选择了前者。她可不想再半夜饿着肚子醒来叫吃的,不然周妈妈怎么看她啊。
见她一心要吃饭,司锦只得慢慢收回手,改成抱紧钱橙平心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