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以短暂的休整,卫九扶宁雪滢步下马车,带她在附近散步,却被村民家跑出来的几个顽童围住。
当滚烫的栗子丢到脚边时,卫九眼疾手快,搂住宁雪滢的腰将人提了起来。
也不知这个季节哪里来的栗子,还是刚出锅的,丢在地上发出一道道脆响,堪比炮仗。
顽童们拍起手,嘲笑被“围困”
的两人。
影卫们欲要上前,卫九抢先一步,拎起顽童中个头最高的那个,如同拎起一只小鸡仔,淡淡看着“鸡仔”
张牙舞爪。
“嗤”
了一声,卫九刚要将人丢远,就被制止住。
白皙的小手拉住男人的袖口,宁雪滢摇摇头,“算了,别跟小孩子置气。”
“他们差点伤到你。”
他在替她抱不平?
宁雪滢使劲儿拉着男人的衣袖,凑近小声道:“咱们还在借火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卫九向来疏狂清傲,怎会轻易低头。
将那顽童放在地上,卫九掐住他的脸蛋,附耳说了句什么,只见顽童觳觫一下,拉着小伙伴们跑开。
宁雪滢不解地问:“你讲了什么?”
“吓唬几句。”
卫九看着跑远的几道小小身影,面色不见温和,“我说,咱们车上有爆竹,一会儿都丢进他的□□里。”
宁雪滢好笑地摇摇头。
小半个时辰后,车夫端着一大锅炖鱼走出院子,“世子、夫人,趁热吃。”
瞥了一眼白嫩嫩的鱼肉,卫九顿时失了胃口,却还是陪在宁雪滢身边,默默为她剔除鱼刺,将整块的鱼肉夹进她的碗里。
车队启程,于深夜赶路。
墨空星河灿烂,车外比车厢内舒适得多。
卫九接过车夫手里的马鞭,将车夫撵到后头的马车,自己带着宁雪滢驱车前行。
夜风擦过粘黏在颈间的长发,宁雪滢取出一枚簪子咬在唇间,抬手绾起高髻。
余光瞥见她的举动,卫九放缓了车速,闻了闻风中飘
()散过来的香气。
“小滢儿。”
“嗯?”
“没什么。”
卫九目不斜视,几分恣睢,几分佻达,“想吻你了。”
得亏身旁没有车夫,宁雪滢伸手一拧,疼得男人龇了龇牙。
须臾,两人回到马车内,宁雪滢缩在小榻上,卫九躺在车底。
不知过了多久,宁雪滢被一道湿润的触感扰醒,双腕被扼住,高举过头顶。
“唔。”
卫九含住她的唇,气息灼热,“说了,想吻你。”
被彻底惊醒,宁雪滢用力挣开手,推开卫九的脸,“去后面的马车!”
可下一瞬,小榻上不见了男人的身影。
宁雪滢夹着毯子坐起身,见男人规规矩矩平躺在车底。
适才像是梦,没有真实发生过一样。
宁雪滢气不过,抓起枕头砸过去,正中卫九那张俊美的脸。
卫九抱住枕头,翻身压住,像是得了什么宝贝。
翌日,车队在一处崇崛的山壁上停下,影卫将沿途拾来的树枝搭建成堆,准备烧火热菜。
秋荷走到宁雪滢的马车前,“奴婢和青橘要去方便,小姐一起吗?”
五月蝶飞虫鸣,开始转热,车里实在闷得慌,宁雪滢并不想要方便,但还是跳下马车,全当散步透气了。
看着女子脚上的草鞋,秋荷心生羡慕,“姑爷对小姐真好。”
“是吗?”
“咦?小姐不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