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病房时,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
栾经译坐在椅子上,坐姿些许慵懒,面颊有些消瘦,五官更加硬朗,叁天没仔细收拾自己了,胡渣都冒出来了,居然也有点成熟男人的魅力。
“席柚,你为什么还不醒?”
栾经译自己碎碎念。
“是做梦了吗?”
他看了看她嘴角隐约的笑意,“梦到什么了?很开心?”
房门在这时被推开,栾经译回头看了眼,一个留着狼尾的男的,长得还不错,就是有点痞。
栾经译微微蹙起了眉头。
而巫茄勒看到床上躺着的席柚时,呼吸彻底乱了。他从医院离开后,继续工作,忙了很多天,一直没有席柚的消息,这才去打探了下。得知席柚被捅了一刀,住进医院的那瞬,巫茄勒都差点以为自己也进去了。
他爸爸妈妈死得早,奶奶后来又离开他了,那种亲人从身边离开的滋味真的不好受,他不想席柚再离开他,不想世界上就剩他一个人。
他向病床那边走近了,栾经译这才看清他的长相,和记忆中某张脸重合在一起,他想起在哪见过他了。
栾经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手插兜,十分不屑地看着巫茄勒,“你谁?”
而巫茄勒也看到了栾经译,这才知道席柚跟他说的那个人傻钱多的人是谁。
巫茄勒再次望了眼席柚,明白了席柚为何要这样做,回答:“巫茄勒,你应该没忘吧?”
听到名字的那瞬,栾经译蹙了眉头,脑海中掠过席柚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巫茄勒的人,他们当时就因这事吵了一架。可是,席柚为何生气?
栾经译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人,内心一阵刺痛,有些不敢相信。
巫茄勒貌似明白他在想什么,他和席柚关系好,会常常联系,席柚会告诉他她和那个男人的相处。
巫茄勒向前走了两步,“我觉得你应该忘了,可又觉得你应该记得我。我知栾少遇到的人很多,知道你瞧不起我们这些人,可能转眼就把我们给忘了。可我貌似给你留下的印象挺深,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把你的手表弄坏了,我求你,跪地上求你,求你大发慈悲,一点尊严都没有,可你连个眼神都不屑于给我,一句话都懒得说。你看着我被我老板骂,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觉得我为了那么点钱什么都不要挺有意思,你当看戏一般在旁边看着,看着我们这群下等人为了活着什么都能不要。”
巫茄勒突然就笑了声,“这不,席柚才会选择卖给你,她也是什么都不想要了,怕极了穷日子吃不饱穿不暖,怕极了躲债被追的日子,她只想有钱,好好地活着。至于为什么选择你?因为她知道我与你有过节,她看不惯你。”
下一秒,他的领口被抓住。
栾经译狠狠地瞪着他,“你说什么?”
巫茄勒仰着脑袋,笑着,肆意,一字一句地说:“我说,席柚,看不惯你。”
下一秒,他的脸上挨了一拳,嘴角溢出了血。
不过巫茄勒压根不在意,反倒是笑得更开心了,“接受不了?那我确确实实挺佩服席柚的,能把你迷成那样,能让你收着性子在她面前当一个不打架不说脏话的好学生。”
“你跟她什么时候认识的?”
栾经译还抱有一丝幻想。
可是巫茄勒的回答狠狠地打了他的脸,“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她跟我的关系可比你跟她的关系好,我们一起兼职,一起喝酒,她会跟我分享你跟她的事,可她有告诉过你我的事吗?没有吧?为什么呢?她觉得你不配听,不配插足我跟她的情谊中。”
不出意外,他又要被打了。
但巫茄勒完全不在乎,连躲都不躲,在栾经译抓住他领口的时候,他笑得更加邪魅,“生气了?呵,原来我们这群人还能左右的了栾少的心情啊。”
“闭嘴!”
栾经译不想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