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上次签的合约你还记得吗?走一些法律上的程序,需要你本人在。”
“那么急?”
“我只有这几天有时间,所以拜托你了。以后不会再麻烦你了,拜托!”
她咬了咬嘴唇,纵然她不想这么快就回去,也只能答应。
第二天晚上抵达机场,上官锦派了人来接她。跑车飞速地行驶,最终驶进了别墅区,停了下来。
有人带她进去,上官锦打了电话过来,安排了一间客房先让她休息。
季优放下行李,简单地洗了个脸,坐在沙发上随手翻着杂志。
墙壁上挂着一幅油画,寂静的海边,站着一个白衣的少女,海水拍击着她光着的脚,海风拂起她的长发,在她的远处,有一个少年,默默地相望,女孩一直没有回头,而男孩从不叫她。
就在油画的正中央,女孩头发上戴着的,其实并不是发卡,而是一个针孔摄像头,将这里的画面完整地呈现给一个人。
一墙之隔的另一边,与这边是天壤之别,无数个医生忙碌着,充斥着药物的味道,滴答滴答响着的医疗器械,以及病床上面色苍白的近乎透明的男人,他勉强睁开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的大屏幕,里面有一个女孩的身影。
她坐在沙发里,沙发微微陷了一点,她太轻了,这段日子一定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她的长发滑落,正挡了她的视线,她顺手掖到耳后,头发倒是很健康。她在等人,似乎是有点不耐烦了,皱着眉头。
病床上的人忽然抬了抬手,他的动作十分艰难,他去触摸那个影像,像是要为她抚平皱着的眉头。
他的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在亲吻那个影像。他细微的声响,一旁的人立刻附耳过去,却只听到断续地说:“永远……不要……让她知道……”
那只手忽然落了下来,整个房间瞬间静止,这个世界也好似静止了一般。
季优忽然觉得一阵阵心慌,她觉得不舒服,却说不出是为什么,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喝下勉强地压着。房门忽然打开,是姗姗来迟的上官锦,他手上拿着一沓文件。
“不好意思,久等了。”
他的声音颤抖。
“你怎么了?”
“请签字。”
上官锦翻开签字页递给她。
季优一边疑惑,一边写下自己的名字,抬头发现上官锦已然泪流满面:“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上官锦突然抱住她,像个孩子一般号啕大哭。
季优愣住,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别哭啊,你是上官锦啊,你怎么能脆弱。出什么事了吗?我能帮你吗?”
良久他说:“一个故人今天去世了。”
她惋惜,竟然还有一丝心痛,她用力地抱紧他:“节哀顺变。”
“谢谢。”
他止住眼泪,眼睛通红,最后检查了一次文件,确定没有问题。然后说,“你可以离开了。”
季优迟疑了一下问道:“我听说华禹娱乐最近不太好?艾米娱乐又是怎么回事?”
“公司很好。”
“蒋意歌他……”
“他也很好。”
“那我能不能……”
她顿住,苦笑了下,“没事了。”
她早该放下的,总不能一直这样纠缠着过去。她微笑道别。
雪从空中落下来,是最纯净的,她伸手接住这纯净,恍惚间想起那年冬天,有个人牵着她的手,从路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那时的他们大概都以为这条路可以一直走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