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个村民虽然没说什么难听话,但表情不善,眼神各个都像剜人的刀子,活像陪审团。
呈雪露扫视了一圈几个好事村民,心里了然——都是平日里和呈秀秀嚼在一起的几个村民。
别看呈秀秀年轻,高低是个村里卫生所的实习医生,谁以后都少不了有个小病小灾要靠着人家,更不用说人家老爹还是村支书,这些妇女自然不会放弃这个给呈秀秀“帮忙”
的机会。
呈雪露示意苏世勋没必要跟她们一般见识,到底是救人还是杀人她心里有数,用不着理会她们。
苏世勋点点头,可心里的气压不下去,他坐在卫生所门槛正中央,心想着谁过来都得挨他的拳头。
苏世勋身材高大健硕,肩膀很宽,此时坐在门槛中央,半低着头,眉头紧蹙,一双锐利的眼盯着门外的村民,活像一尊杀神。
“我可告诉你呈雪露,你今天不管在卫生所里弄出什么事故,都与我无关,也跟卫生所无关,大家伙在这看着呢,到时候你可别往我身上扣屎盆子!”
呈秀秀像是发最后通牒似的。
“而且苏世勋挡在门口,就是故意阻止卫生所大夫采取救治措施,到时候要是出什么事,你们俩谁都跑不了!”
“行,你放心,绝对不连累你!你大可以在门口休息一下,不过我得用一下你的药,到时候我会把钱结给你。”
呈雪露走到卫生所门口朝呈秀秀说了一句,转身就去找静脉注射针。
“哎,你……”
呈秀秀急了,她不想跟呈雪露的行为产生任何关系,哪怕用卫生所的东西都不行。
“那你来?!”
苏世勋瞪着她,用眼神瞥了瞥身侧的空档,身子却丝毫没动。
“我,我才不!”
呈秀秀翻翻白眼,索性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你们就好好瞎胡闹吧,反正你跟我们老呈家已经断绝关系了,怎么着都扯不到我身上!”
“行了,秀儿,咱们好言相劝也没用,就随她去吧,人各有命,李国柱管天管地,现在可好,自己都管不了了,看他还怎么咋呼!”
“哎,据说他张罗村里卖粮食的事情,偷摸赚了不少钱?”
黄秀菊的八卦之心突然转移了目标。
“谁知道呢,要我说啊……”
张婆子立马来了精神,拉着黄秀菊走到一旁嚼起了舌根,其余几个妇女也来了劲,立马朝她们围过去。
“说啥?谁偷摸赚钱了?!”
一个男人厉声喝断了她们的话题。
两人回头一看,傻了眼,是队长,也就是李国柱的亲爹李守成。
李守成也听说了儿子被送进卫生所的消息,还在队里忙活的他立马扔下手里的事情就赶过来了,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张婆子和黄秀菊在说儿子的不是。
李国柱可是李守成唯一的宝贝儿子,儿子品性怎么样,他最清楚不过了,听到有人在背后这么说李国柱,他当即气得就有点脑仁疼。
“再瞎说,我饶不了你们!”
李守成也顾不上跟她们多废话,骂了两句就急匆匆冲进卫生所。
苏世勋一看是患者亲爹来了,立即站起身来让开路。
“柱子!柱子!”
李守成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李国柱,眼泪一下子掉下来了。
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儿子现在不仅躺在病床上,手上脚上还被扎了好多针,身上吸着好几个火罐,手背上还扎着吊瓶,整个一副惨烈形象。
再看儿子的嘴唇都泛白了,小腿肿得青紫,老头有点控制不住,手抖得厉害。
“大夫,柱子这……”
李守成终于把目光从儿子身上拔开去找大夫,结果却看到手里拿着银针的呈雪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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