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走走停停,转眼之间,便已过去了三个月。
沈青的功力一直保持着惊人的度在稳步增长,仅仅三个月的时间,在药浴的支撑下,她便连破三境,踏入了后天境七重。
由于要分心学习,赵雨的修行度不可避免的缓慢了下来,三个月的时间,只是勉强踏入了后天境三重。
不过相较于常人而言,这个度已是不慢了。
同时,耗费了三个月的时间,两人终于是抵达荒洲境内。
空中的尘沙愈重,逆着风走,如刀割面。
越往西走,越是人烟稀少,赶路中两天碰不到一个村镇,也实属正常,但这种情况,倒是让沈青颇为安心。
人迹稀少,便意味着不会有太大变故。
…………
赶了几日路后,沈青于一座大城之内,停下了脚步。
这座城池名为‘锦都‘,城池中心有一片方圆五里有余的‘天赐湖’,深十余丈不止。
在这片荒漠地域,水源极为珍贵,似天赐湖这般储水丰裕之地,整个荒洲都找不出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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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锦都之中也聚集了大量人口,同时自然有很多习武之人,甚至时常有宗师出没。
禁武令虽已推行,但在这荒凉之地,不习练拳脚武功,如何抵御成群结队,来去如风的马匪。
沈青之所以在此停留,也是因为这里是荒洲境内少数几个可以经常洗澡的地方,练功药浴不可或缺,水源绝不能断。
而且以沈青如今后天境七重的实力,在这种大城之中,也能活的很滋润。
…………
城门口排着长队,一眼望去不下千人,大多驾着驴车,带着装水的羊皮筏或是大桶,都是附近数十里乃至上百里之外的人,前来天赐湖中取水。
队伍之中,除了寻常百姓,还有一部分人着囚衣,带着镣铐,跟在身着战甲的军士之后,显然是戴罪之身。
“入城费怎么又涨了?我上次来还是五十个大钱,如今怎么就要八十了?”
“谁让荒洲快四个月没下雨了,天赐湖再大,它也只是个湖……”
“听说是乾州那边又开始打仗了,朝廷要征收粮饷,这年头……唉……”
“军爷,我这车小,装不了多少水,您看这入城费能不能少给些?”
光是在这一城之地,便能见到千人千面,众生百态,不足一而论。
沈青默默看着,心中不免受到了些触动,她曾遍阅古今史册,过眼王朝兴衰,但简单冰冷的文字之中,永远无法表现出,于水深火热之中存活的百姓,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
在这有罪之人流放的地域,朝廷官军吸血的力度,比之响马盗匪,有过之而无不及。
近一个时辰之后,才轮到了沈青两人。
赵雨有些心疼的掏出八十枚铜钱,从守城士卒的手中,换到了一块巴掌大的铁牌。
这是取水令,没有这块令牌,就算到了天赐湖边,也拿不到一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