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馨竹拱手道:“小生见过白夫子。”
白夫子手摸着坛子边,紧抿着唇,这小子有点机灵劲,用这套诓骗他出来。
拿起坛子看着,“交不起束脩能买得起卤肉,小公子有点意思。”
打量冷馨竹,她戴个围帽看不清样子,看身形是个翩翩少年。
白夫子站在门没说请他们进去也没说拒绝,提及束脩。
冷馨竹微微点头,“我大哥会狩猎,这是用野猪肉卤的,自家做的夫子尝尝鲜。”
“是俺兄弟打的,俺就是跟帮忙的。白夫子这是俺们两个弟弟。”
拉过那两个,“快给夫子行礼。”
“石头,柱子见过白夫子。”
一大一小拱手施礼。
白夫子嘶了一下,这糙汉子心思还挺细腻,打量一番眼前这几个人,目光落在柱子身上。
灵动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薄薄的唇角微翘着,稚嫩的小脸看的人想他捏一把。
再看身侧的石头,这得十几岁了,身材相貌比那糙汉子强,可这年岁有点大,这两个在一起如何教?
呸呸呸!怎么还动起教书的心。不成,不能让那小公子得逞了,紧搂着坛子说道:
“小公子称自己自学,那他们也是可以,东西拿回去孝敬爹娘,恕不远送。”
塞给石勇,转身关门。
“等等。白夫子对小生两个弟弟并不排斥,您为何拒绝?就因小生会几个字,那白夫子也不过尔尔,更是个自私的人。”
恭敬不成那就激将法,冷馨竹洞察力还是蛮强的,从他眉眼间看得出喜欢这他们,但拒绝原由不得而知。
有学问的人涵养再大在包容,也听不惯他人带有讽刺的话。冷馨竹就不信这怪老头能受得住。
呵笑一声继续道:“掌柜的说您才华横溢,不收束脩全看眼缘,在您老眼神中看着得出小生弟弟还是投缘的。”
“可您执意拒绝说明什么?您清高自傲,看不起穷人,那些话都是假的,您就是个满眼世俗的俗人。”
口气越发的激动,这符合达不到目的的口气,沉了下气拱手道:“对不起白夫子,小生失态了,告辞。”
起身间递着眼神给那俩孩子,转身间柱子扑通跪在了地上,“六子哥你别生气,是柱子不乖。”
哽咽的哭着伸手试探的扯了下白夫子的衣角。
“俺们不是亲兄弟,是六子哥收留了俺们,他说人不可失去希望,让俺们读书做个有用的人,夫子您就收下俺们!”
石头也跪了下来,“柱子说的是真的,俺们是逃难时认识的,六子哥带着俺们谋生,这一路是如何艰辛无人懂。”
“俺本是不来的,是六子哥说人得有志气有报复,让俺们好好跟着夫子学,夫子若是嫌弃俺年纪大就下收下柱子吧,他小会三字经。”
扯了一下柱子,让他背,柱子擦了下眼泪,一字一句背着。
白夫子听着那久违的读书声,心涌酸楚,这声音就像曾经的儿时,稚嫩懵懂,好学认真。
紧了紧手,仰头苦涩的笑了,“我虽是夫子可未曾教过学子,你们可知为何?”
“我白家世代书香门第,只因我那年科举得罪了高官,不得为官更不能举荐任何学子,这样的夫子你们还敢拜?”
冷馨竹错愕,这件事她真的不知,掌柜的也不曾说过,难道他也不知,此时如何办。
白夫子见着他们都不做声,转回身淡声笑了,“回吧!我们从未见过。”
拱了下手转身进院。
冷馨竹说话了,“白夫子耿直不阿得罪他人,小生觉得是幸事。奸臣当道,百姓凄苦,怕是很多事大楚王都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