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闫之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尚清晏微微有些恍惚,他恍然间没有听明白尚闫之的话语,先前差点在床边上摔倒的事情还让他心有余悸,此时情绪脆弱而敏感,害怕的心惴惴不安,摔倒前他还不断喊着尚闫之的名字,他有多害怕,他就有多想见到尚闫之,就有多想要尚闫之抱着自己,他真的,真的好害怕……
“尚,尚闫之……”
尚清晏抬起头就快要哭出来了,他的身后就是他不断想着要见到的人,腹中的胀痛此刻都想要抛诸脑后,一切都会没事的,尚清晏很清楚,就算他深知尚闫之平日里对他胡作非为,就算生产了也还要按着他舔,但是尚闫之不会让自己真的受到危险,起码尚闫之在他这里,前十多年是可爱弟弟,后面变成疯狗咬住了他,那些潜意识里的信任与托付也不会是空穴来风。
“尚闫之!我……我……”
尚清晏说着就向着尚闫之靠去,艰难地转过身用双手支撑着身体快要倒在尚闫之面前。一脸茫然的尚闫之不知道自己的小猫奴这是怎么了,保护先于不解就伸出了手扶着小猫奴的手臂,让人不至于直直倒在床上,隆起的小腹撞上床垫,“我好害怕…呜呜…你别走…你不要走到我看不见呜……闫之……我害怕…唔呜…好害怕……”
“嗯?”
尚闫之刚刚扶着人就被扑了个满怀,下意识抵住身上人的肚子,不解却异常温柔地看着尚清晏,他的小猫奴看上去很伤心,伤心得流了好多眼泪,明明怀着孕明明自己就在身边,情绪却异于平时地无比激动,还哭着要他不要走,尚闫之倒是很受用于小猫奴很依赖他这件事,不过还是柔下语气问着:“这是怎么了?宝贝这么难过,这么喜欢我吗?”
“嗯……呜……”
尚清晏听不进去一样地搂着尚闫之的脖颈,呜呜咽咽地依旧哭着,却没有再哭着说着要尚闫之不要离开他这种话,自小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委屈横亘在他心间,于是尚清晏从小就没哭得这么难以自控,停不下来。
须臾后,尚闫之搂着尚清晏,尚清晏趴在他的怀里渐渐没了过多哭声,变得只是哽咽着垂着头掉眼泪,尚闫之无奈地继续由上到下摸着尚清晏的脊背,低声温柔地靠在尚清晏的耳边承诺着“不会离开你”
、“小猫奴是我唯一的小猫奴”
、“只会喜欢宝贝,毕竟宝贝这么喜欢我”
之类的。
“没……才没有……”
尚清晏突然出声,颤抖的哭音、粘腻着的尾调,一看就是哭狠了,尚闫之倒是很惊喜,毕竟小猫奴很少哭成这个样子,“一点……一点都没有……”
“没有什么?”
尚闫之看着怀里的人,盯着被咬了太久所以有些红肿的下嘴唇看,半是心疼半是入神的觉得,小猫奴真是太懂什么是勾引了,下身不由可耻地硬了起来,却因为担心着自家宝贝难过、紧张、敏感的情绪,如今脆弱不堪的神经,才没有发作。
“一点,都不喜欢你。”
尚清晏说得很小声,像是嘟嘟囔囔地喃喃,却因为贴紧了尚闫之的胸口,于是再怎么小声也很清晰。
尚闫之听着自家宝贝像是赌气一样地念着,一点都不喜欢他。
………
“老公…老公……”
尚闫之从昨天就没有理他了,尚清晏本应该庆幸自己总算可以好好养胎,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照镜子的时候头上和背后都长出了像一只黑猫一样的耳朵和尾巴,起初他以为是尚闫之的恶作剧,但后来才发觉这些东西才不像恶作剧,而是真正长在他身上,让他就像一只黑色家猫。
他真的有这些关于尾巴和耳朵的知觉,体现在他说完不喜欢尚闫之的话后就被尚闫之突然按着摸尾巴和耳朵时全身莫名发颤,急切想要离开尚闫之温暖的怀抱,就像是高潮一样的快感从下身尾巴的根部传来,一瞬间他的花穴甚至都分泌出了大股大股的淫水,打湿了尚闫之的双手。
“不要……你……放开我啊……~”
他伸出爪子推拒着尚闫之,他的指甲早就被剪的不具有攻击性,但尚闫之看着一反常态的家养猫奴开始忤逆自己,不爽地把人按着摸了将近半个钟头的背后的脊椎骨一带,尚清晏的反应也从一开始的惊奇讶异和恐慌到了后面爽利地呼噜声都出来了,把那新生在他身上的黑色尾巴都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
“小猫奴都有小猫仔了还这样对主人说话吗?看来真是缺乏管教了,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
尚闫之在听到尚清晏缩在他怀里,小声说一点也不喜欢他的时候就有些气恼。
他一直以来都十分耐心呵护自己的小猫奴,怀孕时涨奶也是轻轻地帮哭着捧着双乳的小猫奴通了乳,生一胎的时候提前一个月就送到了医院待产,除了强制要求的顺产——毕竟所有猫奴都是这样的,其余的事情小猫奴在他这里没受到过任何委屈。
他自认已经很温柔地爱着自家的小猫奴了,可是小猫奴醒来之后一反常态,就算平日也是不愿意怀宝宝不愿意吃东西不愿意被关在训诫室里,但是还是会很乖巧地用脑袋蹭他表示喜欢,根本不会这么不乖地直接忤逆一样地在他面前说讨厌他之类的话。
尚闫之不由得冷笑,他本想好好把尚清晏关在训诫室里面教导教导小猫奴怎么样好好听话的,可是看到小猫奴抱着肚子抽噎着咬着下嘴唇,除了讨厌的话什么都不再说,他又是心疼又是不忍地压抑着自己翻涌的情绪。
虽然一时气愤早就让他把小猫奴按在怀里揉了半天,从尾巴,到尾脊骨一带。
……
“闫之……?”
尚清晏蹑手蹑脚地走出来训诫室的门,看着尚闫之只是把他在怀里揉了一阵就放开有些不解,紧接着就看到尚闫之走出了训诫室的门,甚至在走之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地把门关上。
尚清晏跟着尚闫之的脚步也走到了门前,不知怎么的,他看着向着他敞开的白色大门,心里有些许空落落的,身后的尾巴随着他的情绪起伏开始竖起摇摆,他感受着那陌生的触动,本想迈出门口的脚始终都没有踏出去。
尚闫之一句话也没有讲,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向着书房走去。
似是察觉到有些许不对劲,尚清晏愣着神忽然像是感受到那如尖刺一样在自己心中的不安又开始蛮横地生长——可是,可是明明尚闫之就在眼前——尚清晏不理解,赤着脚就要踩上冰冷的大理石地板追着尚闫之,他开口唤着:“尚闫之…你!”
“停。”
身侧的管家这才像是有了生气一样地打住了尚清晏,尚清晏还未从羊绒地毯上踏出去便被制止,疑惑地看着身旁他从我给予过任何目光的管家先生。
“身为猫奴,你是没有在主人不允许的情况下自由进出训诫室的,”
管家对着尚清晏,不卑不亢一本正经地说着,“主人刚刚吩咐,让您好好待在训诫室里,专心养胎就好。”
——可分明他把门打开了。尚清晏这样想着,就要一口回绝,丝毫没有察觉到管家口中对他的称呼,猫奴。
“不用了,杨叔。”
尚闫之的声音幽幽然从书房门口传来,尚清晏再看向声音的位置时,尚闫之已经离他很远了,只见尚闫之又道:“他要出来就随他,反正不乖的猫奴我不需要了,训诫室也不再是留给这样的奴隶的。”
“把他扔到一楼的管制里,不许让他见到我,我也不会再见他,要他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份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