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之前女儿确实按照娘的意思,透露了想要帮他和解的话,所以他问这个,似乎没有什么不妥。”
“按理来说,的确如此,可却也不尽然如此。”
美妇摇了摇头道:“这是人的一种防御心理,就像是我之前问你爹晚上去了那个青楼时候,你爹也会岔开话题一样。”
“这……这似乎不太一样吧。”
谢舒婉双眼茫然道。
美妇笑道:“是有些不一样,不过道理是一样的,秦天不想说有关于白衣侯的事情,这是一定的了。”
“只是光凭这个,娘你就确定秦天就是白衣侯了?”
谢舒婉迟疑了半晌后说道:“是不是有些……草率?”
“女儿你怎么说些傻话。”
美妇有些失望地看了眼谢舒婉,顿时就让谢舒婉心里一咯噔。
“这不过是一次试探,可是之前种种事情,已经不断地把秦天向白衣侯的方向推进了,今天这件事,又再一次的将这种可能增加了。”
谢舒婉被美妇看了那一眼,心里有些慌张,但是这件事情美妇和她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遍。
看似昨日她和秦天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谁也没有能想到。
在和昌州有五百里之遥的京城,秦天自从写下了满江红之后,他在昌州城里发生的大部分消息,就已经摆上了这母女二人的书桌。
所以,经过那么多次推算,谢舒婉不敢出错,所以即便是美妇已经这么说了,她还是犹豫了片刻后,开口问道:“那……娘,你现在有几成把握,觉得秦天就是白衣侯?”
“一成。”
“一成!”
谢舒婉愣了,紧接着眼圈有些泛红道:“只是一成,您就……”
美妇看着女儿的神情,脸上终于闪过了一抹悲戚,但是转瞬又变回了那柔和的笑意,温声道:“女儿啊,一成已经很高了,已经值得我们母女拿出所有的一切去搏一搏了。”
美妇忽然指着自己脸上的笑容说道:“很多人都觉得谢家这样的大家世族的生活,定然是美好无比的,可是你看看娘脸上的笑,已经多少年没有变过了?”
“这几乎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了。”
“这里的人,每日都挂着这样的一副笑脸,只有真正的掌权人,才能够肆无忌惮的展现出自己的喜怒哀乐。”
“女儿啊……我们就像是我们眼前的花草,看似娇艳美丽,可是却连一场风雨都经不住。”
“世家、世家……”
美妇笑着,仍然是那温和的笑意,只是那温和中,却不知道怎地,蕴含着一抹凄然:“你不要忘了,当年秦天的娘,是如何被你大伯对待的。”
“现在,你也到了那花一样的年纪了……”
风过。
无数的娇艳的鲜花,散发出令人迷醉的芳香。
谢舒婉却没来由地感受到了一股彻骨的寒冷。
她忽然站起身,像是想通了些什么,正色道:“我知道了娘,我这就去找秦天……”
美妇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提醒道:“不要忘了,这次换件轻薄的衣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