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香如是想到,便是下意识地跟了几步,恰巧听到了马车里面的对话。
“葛老,这次圣上传旨,让你做秦天的老师,您多费心了。”
“那是自然,秦天这小子,虽然之前风评极差,但是这两次的接触下来,可以看出脑子很聪明,而且文思敏捷,若是多加调教,中个进士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可惜了,这小子若是之前不是天天留恋青楼,那么他和礼部尚书之女的婚事,本来可以成为美谈的。”
“这也怨不得别人,去烟花柳巷这种事情,对大康寻常女子而言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妙彤毕竟是礼部尚书的女儿,心里自然是过不了这个坎。”
车内的对话到了这里便停了下来,而冬香在听完之后,脸上的表情却是纠结了起来。
她注视着怕颠簸了里面人,所以走的很慢的马车,在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是咬了咬牙,提起了裙子追了上去。
“大人!停车!”
马车虽然走的很慢,但是冬香追的还是很费劲,似乎身子骨并不好,终于追上时,浑身上下已经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
“怎么又是你?”
侍卫看着气喘吁吁的冬香,有些不满,挥了挥手里的皮鞭道:“去去去,不要挡路。”
冬香却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冲着马车里面喊道:“大人,醉香楼冬香,有话要说!”
“大胆!你一个烟花柳巷的女人,竟然敢拦闲王府的车驾,你……”
侍卫怒了,挥舞着手中的皮鞭就要驱赶冬香,但这时从马车中却是传来了一道严肃的声音。
“有什么事,让她说。”
冬香朝着马车重重地扣头下去,“大人,秦天冤枉啊。”
“嗯?”
马车中响起了惊诧的声音,紧接着车帘被挑起,一老一少便是走下了马车。
正是葛叶和女扮男装的朱静镜。
葛叶和朱静镜走到冬香的跟前,葛叶开口说道:“秦天有什么冤枉?没有人要治他的罪啊?”
冬香不敢抬头,诚惶诚恐地说道:“是贱妇说错了,我……我只是方才听到了两位大人的对话,想要和两位大人说一些隐情,我……”
“大胆!”
冬香还没有说完,那侍卫就恼了:“你竟敢偷听,你……”
“让她说!”
葛叶却是不满地哼了一声,那侍卫转头看见朱静镜也瞪了自己一眼,赶紧闭上了嘴巴。
“秦天的事,有什么隐情,你细细和我们说来。”
朱静镜俯下了身子,伸出手想要将那妇人搀扶起来,那妇人却是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样,慌忙躲开了。
“贱妇,贱妇就这么说就行,贱妇身上有疾病,不敢碰两位大人。”
冬香躲开了朱静镜,然后拉开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两条手臂。
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梅花一样的红点。
“花柳!”
那侍卫又是一声惊呼,翻身下马就想要拉着朱静镜退后。
朱静镜却又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了冬香。
“你说吧,秦天的事到底有什么隐情,没事的。”
朱静镜轻柔的声音,终于给了冬香一些安全感,冬香再次扣首称是后说道。
“大人。”
冬香抬起头道:“小天还是童子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