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吕小伟轻浮的声音落在地上,这让秦泽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怒火。
他冷冷地盯着吕小伟,那目光穿过重重雨幕,竟像是一把钢刀一般,直插入了吕小伟的胸膛。
吕小伟刹那间浑身一震,但是转而就是摇了摇头,“你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纸皮老虎一个,想要吓唬我?”
“你尽可以试试。”
秦泽冷漠地说道,声音中没有一丝情感。
吕小伟忽然觉得索然无味,自己的所有情绪竟然被秦泽这一句话给浇灭了,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真的提不起兴致了,后退了半步,冲着身边的无能和尚说道。
“你出手吧,把他杀了,我们再做别的打算。”
无能和尚点了点头,朝着秦泽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他的脸上先是带着笑容,但是渐渐地笑容收敛了,变成了严肃,最后严肃也消失了,只剩下了深不见底的平静。
就像是那一眼看不到底部的湖水,又像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群山。
秦泽的眉梢忽然狂跳。
这是个高手。
绝对是个高手。
刹那之间,他便已经是心念急转,知道自己便是没有受伤,也断然不是这奇怪僧人的对手,现在自己更是气力几乎耗尽,在这僧人的手下,自然更是撑不过三个回合。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不在用钢刀支撑自己的身体,而是提着一口气,挺直了腰杆。
“什么条件,能够放过她们?”
他站在雨水之中,看着无能和尚开口说道。
“吕小伟不过是给你钱,我比他有钱,他开了多少价格,我开双倍就是。”
无能和尚却摇了摇头:“出家人不打诳语,我既然已经应下了吕公子的差事,便不能反悔,不然就是破戒了。”
秦泽忽然觉得好笑:“你这样的人,还怕破戒?”
他的目光落在僧人手上的拂尘上,冷笑着说道:“只怕你连自己信的是什么都不清楚吧?”
“贫僧很清楚自己信的是什么。”
无能和尚却是摇了摇头道:“我信的是自由。”
秦泽眯起了双眼,懒得和这和尚做口舌之争,沈玉蓉却是突然走到了秦泽的身后,冲着那和尚大喝道:“什么自由,我看你就是个花和尚!”
听到身后传来这声音,秦泽霍然转身,又气又怒地看着沈玉蓉,开口责备道:“你怎地就这样不听话,你……”
可他的话说到一半,却被沈玉蓉冷冷地打断了。
“听你的话又能怎么样?你说要保护好我们的,现在呢?我倒看你是自身难保!”
沈玉蓉那双桃花眼忽然又泛起了红,本来便是她性子泼辣,可却也恪守妇道,从不在外人面前和秦泽有过分的举动,可此刻看着满地的鲜血,散落的钢刀,却又觉得生死之间有什么好顾忌的。
什么礼义廉耻,什么三从四德,倒不如就这样让他们见鬼去。
自己心底的话,现在不说,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倾诉了。
一念及此,她便举起拳头重重地捶打到了秦泽的胸膛之上,骂道:“你在我面前装了那么多年的孙子,今天终于爷们了这么一回,可到头来,你心底还是记挂着那个女人。”
说到此处,沈玉蓉的双眼便更是鲜红。
她讨厌秦天,其实不只是因为秦天和她处处作对,更多的原因,其实是她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取代,谢图南在秦泽心中的地位。
所以她才对秦泽那般的强势,就是想要用那种方式,向一个已故的人,宣布自己的主权。
可是却没想到,今天到底还是败在了那个女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