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
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个身穿锦服的少年公子,脸上还带着慵懒的睡意,一边走一边伸着懒腰。
少年公子长身玉立,五官俊秀,那股慵懒更使他整个人多了抹不羁的洒脱。
他在朱静镜和葛叶的面前大刺刺地坐下,笑道。
“葛老,这一大清早的,怎么就这么大的火气啊?”
秦天是认识葛叶的,之前自己前身中秀才之后还拿春宫图去拜访过葛叶……当然,从那以后这老头就开始烦自己了。
他见葛叶前来,便知十有八九是为了昨晚诗会的事,但他对那事没啥兴趣。
一转头,秦天又看向了朱静镜,从怀里掏出了休书道:“没想到贵人这么着急。”
朱静镜本想去接,但是一想到朱元征在信中不让自己掺和叶妙彤的婚事,便把手抽了回来。
秦天眉头一挑,正想说些什么,葛叶却在一旁拍案道:“荒唐!一点礼数都没有,怎么和老夫说话呢!”
“葛老,别这么大声嘛,你看把我家小侍女都吓到了。”
秦天见燕儿小脸都白了,赶紧拉着燕儿的手安抚她,让她先回房去。
燕儿隐隐约约看到了休书,本来心中疑惑,但被葛叶那么一吓,又被秦天这么当众拉着手,当即羞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考虑不了了,转身红着脸跑到了房中。
朱静镜看到这一幕,暗自骂了句登徒子。
葛叶更是恼怒了,大骂道:“荒唐,真是荒唐,真是成何体统!似你这般懒惰,日后怎能成事?亏得老夫昨日见你写词,还以为你是浪子回头!”
连着被骂了两次,秦天心里也有些不快,本来昨日就不是他主动去的,写的不好可能自己就要丢掉秀才功名,可现在写的好了,却也要被这老家伙指教。
一想到这,本就有些没睡醒的秦天更生气了。
“我倒要让你这个老学究碰个软钉子。”
秦天心中如此暗想,脸上则是淡淡地一笑后随口吟道。
“铁甲将军夜渡关,朝臣待漏五更寒。”
“山寺日高僧未起,算来名利不如闲啊……”
言罢,秦天冲着葛叶拱了拱手道:“葛老,小子没有什么大志,反正家里钱也够花,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呢?”
这诗……
葛叶本想接着骂,可秦天此言落地,葛叶便愣住了。
他不是疯狗,他对秦天的态度恶劣是有原因的。
除了秦天那荒唐地给他送过春宫图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怀疑那词不是秦天写得。
尤其是今早朱静镜找到自己,说圣上要考一考秦天的才学,便更加深了他对秦天的怀疑。
可现在……
如此工整又有深意的诗句,被秦天随口吟出,不禁让葛叶心中忍不住犯了嘀咕。
这难道也是秦天提前准备的?
一念及此,葛叶对秦天的态度已经有所转变,不过若是被这小子一句话封死了,葛叶又觉得自己面子上挂不住,目光一转道。
“胡扯,若人人都如你这般只知享乐,那白衣侯岂不是白死了?”
闻听此言,秦天却是呵呵一笑道:“葛老,此言差矣,如若白衣侯赶走蒙元人之后,我们生活的还是那般苦楚,那才是辜负了白衣侯的牺牲呢。”
“这……”
葛叶闻言竟是一时语塞,此前文人墨客谈起白衣侯,都是心向往之,谈起之后的日子,也都是要争当白衣侯那样男儿的论调。
似秦天这般言语,葛叶是头一次听闻,可竟不知怎地,觉得很是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