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视着6浔,喟然轻叹道,“6小友,老道看你身怀一身绝世武功,竟能和我无忌孩儿激斗百合,不相上下,又自称是金刚门门主,许是在悬崖下遇到了火工头陀吧?”
“真是一饮一啄,皆是定数。”
“昔年老道先师,觉远禅师偶然间获得过一部《九阳神功》,不知怎的,让少林寺一个烧饭的头陀也学了去。反而是老道未能将《九阳》学全,与少林无色大师,峨眉祖师各学了一部分。”
“火工头陀练成神功后挑战老道,老道和他大战三天三夜,侥幸胜了一招。谁曾想,他竟万念俱灰跳下了后山。老道一直引以为平生憾事,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没有死。。。”
“老道更想不到,他竟恨我如斯,甘愿即日死,耗尽百年功力,也要硬生生再造就一个九阳神功大成之人。”
6浔闻言神色一变,沉默不语。
想想也是,九阳神功哪是那么轻松就能大成的,要是真这么简单,火工头陀还不早就批量制造绝世高手了?
火工头陀到底费了多少心力,6浔不清楚。但他这一身“成版”
大成九阳神功,能和张无忌练了数年,稳扎稳打的九阳神功平分秋色,其间火工头陀花费的代价之大,实在难以言喻。
其实,在最后火工头陀用藤蔓驱赶他离开时,6浔心中已经隐隐有了预感,只是当时没愿意细想下去。现在让张三丰开口,终于打破了这层朦胧面纱。
火工头陀没了功力傍身,此时八成已经身亡。
想着想着,6浔心底难免为这便宜师傅感伤起来。虽然他们相逢日短,火工头陀也别有用心。但自己这一身绝世武功,还是得归功于火工头陀,他为自己付出了许多。
不管怎么说,这一份香火情必须得急着。
“6小友,老道欠你一个交代。对你师父。。。老道亦深感歉意。”
张三丰适时地再次开口,认真道,“金刚门与武当素日恩怨颇深,老道不求一朝化解。我这无忌孩儿的武功境界你也见识过了,你们都身具九阳神功,即便生死相搏,也难分胜负,反而可能会给其他人留下可乘之机。”
6浔又是一阵默然,算是认可了张三丰的一席话。
根据他先前和张无忌的交手,6浔也明白,两人目前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
张无忌实战不是太行,没有名师指点,比不上被火工头陀手把手教导的6浔。
但张无忌身怀九阳神功与乾坤大挪移,一个长久续航,功效惊人,一个激潜力,真和6浔死斗,打到最后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好。
“6小友。恰好老道不久前苦心孤诣,创出一拳一剑,名曰‘太极拳’、‘太极剑’。今日老道与6小友演示一番,若是6小友自恃破的去,便当场了结恩怨。如若不能,今日不如还是先就此退去,日后再来寻仇。”
“太师父!”
张无忌神色一动,就要上前阻止张三丰。
在他看来,6浔既然和他一样身具九阳神功,又练了十几年武当功夫,要是真的让6浔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难保他也会就此学会太极拳剑。这岂不是资敌之举?
张三丰却豁达一笑。
他身为一代大宗师,何尝没有想到这点,却对此毫不在意,摆手道,“无妨,无妨。是我们武当欠6小友的,6小友要是天资聪慧,学了便学了去。这太极拳剑,岂能抵得了活生生一条性命?”
张三丰神色诚恳至极,接着道,
“只是6小友,据老道所知,金刚门已举派转投鞑子,甘做家奴,失了高手心气。而令师火工头陀一生刚烈,不弱于人,一相对比,又何其可悲可叹?以小友的盖世武功,难道甘愿统领一家奴门派?”
“如若6小友有朝一日想另建金刚门,老道必当全力襄助。万望6小友顾念汉人之情,万万不可被仇恨所惑,自甘堕落与蒙古鞑子混迹为伍!”
“喂!张老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赵敏立刻就急了,在边上气得跺脚。
什么家奴门派?什么叫自甘堕落与鞑子为伍?
她看了眼神色犹豫,似乎有所意动的6浔,顿时又惊又怒暗叫不好。像这样的高手大都自矜身份,要是被张老道三言两语化敌为友了那还得了?
果然,6浔沉吟片刻,对张三丰的语气都好了许多,“张真人,晚辈一定会好好思量一番。”
赵敏闻言不禁微微色变,心中暗骂起张三丰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