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飞打断她,“虽死不从。”
文茜咬一咬牙关,绝不肯让曹飞就这么死了,手腕一翻,从
储物袋中取出封灵毒,萃于暗器之上。
曹飞使出全力,仍旧被文茜躲开,他穷途末路,见暗器扑面而来,干脆不闪不避,一心赴死。文茜操纵暗器避开了他的要害,只是重伤了他。曹管事不敢心存侥幸,欲自绝经脉而死,没想到封灵毒起效甚快,他调动不起灵力,连求死都做不到。
文茜松了口气,将剑刃横在他颈上:“现在,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你杀了我吧。”
文茜一指后方:“我不杀你,你看那里。”
曹飞转头看去,竟发现阵法不知何时已经撤去了,他的族人们如骑兽一般昏睡在地:“你想干什么?”
“既然你最看重的是族人,那我不杀你,我杀他们。”
文茜发了狠,“我数到十,你若是不肯,我就杀你曹家一人。”
曹飞一愣,抬头看着她,继而不知想起了什么,猛地大笑起来:“哈哈!可笑,可笑啊!”
文茜冷冷道:“我可不是诳你。”
“我知道,就是这样才好笑。”
曹飞笑出了眼泪,“你、你这般痛恨季、谢,自以为是正义之士,要为民除害,可你的所作所为和季家有什么区别?”
他紧紧盯着文茜,面露嘲讽:“想当年,季家也是这样逼我曹家,肯不肯,家主不肯,他便杀一人,季家还比你有风度,不曾杀曹家后辈,而你?你连季家都不如!呸!”
文茜眼瞳一缩,牙齿咯咯作响:“你放屁!”
“我说的是
实话。”
曹飞仰起头,冷冷道,“要杀就杀吧,如你所说,不过一死。”
文茜原本认定为了大局着想,牺牲一二人是应当的,但就如曹飞所说,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与当年季家对曹家做的,又有什么区别?
她心神失守,手臂重若千钧,怎么都下不去手了。
殷渺渺远远看了,轻笑一声:“那个曹飞有点意思,飞英,把你的令牌给我,我去会会他。”
飞英围观得心惊肉跳,就怕文茜真的动手,可他人小力微,没有说话的份儿,到了这时,才边掏令牌边试探着问:“姐姐,他一定要死吗?”
“不知道,我勉励一试。”
殷渺渺握住他的令牌,略一沉吟,迈步出去了,“文道友,我与曹管事说几句话。”
左右曹飞中了封灵毒,不怕他跑了,文茜就势收手,暂时避到了一旁。
曹飞没料到又是个熟人,连连苦笑,他算是引狼入室而不自知了,可见古人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不是没有道理的。
殷渺渺道:“曹管事,又见面了,我来同你说几句话。”
“要杀便杀,不必多费口舌。”
殷渺渺道:“曹管事迟迟不肯答应我们,只是记挂家中子侄罢了,这份心意,我们亦是深受触动。”
曹飞不言。
她又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今时今日,曹家忍气吞声,算能保全一条性命,明朝明时,又焉知季家不会得寸进尺,夺了你家性命呢?
”
曹飞道:“我怕点了这个头,今时今日也没有了,我拖家带口,甘愿当个懦夫。”
殷渺渺却道:“若是我许曹家一条出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