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就是在帮卢家准备婚事。
他一个木匠,能帮人家筹备什么婚事,猜也猜得到,多半又是鼓捣了什么新奇玩意。
贺枕书幽幽道:“你对别人家的婚事倒是上心。”
他们自己的婚事,当初可是一团糟。
那时贺枕书满心不愿,裴长临也重病在床,他们……甚至好像还没拜过堂。
“没拜堂,也没圆房,聘书也被我兄长收走不知扔到哪儿去了。”
贺枕书说笑道,“我这真能算嫁给你了吗?”
裴长临瞬间有些慌乱,连忙拉住他:“怎么不算?”
“之前是情况特殊,聘书、婚礼,我以后都补给你,好不好?至于……”
他顿了下,“至于圆房……”
不知想到了什么,小病秧子耳根微红,小小声道:“等我病好了,也补给你。”
贺枕书本意只是与他说笑,并不是想当真要与他计较这些。
听见对方这么认真回答,反倒被弄得有些难为情。
他别开视线,耳根也阵阵烫:“好好观礼,别说那乱七八糟的。”
“……傻子似的。”
。
卢家婚事结束,随之而来的便是蒙学书院的入学考试。
青山镇的官办蒙学开设尚不足三年,今年是第三次在民间招生。
比起前两年,今年参与入学考试的学子足足翻了好几倍,可见随着蒙学开办,许多百姓都渐渐意识到,进入官家的书院,远比花钱去普通私塾来得好。
然而,在刚知道这个消息时,贺枕书还着实焦虑了好一阵子。
官办蒙学对学子的年龄只限制在了虚岁七岁以上,这就意味着,只要尚未考中童生,无论年岁多少,都能来参与入学考试。
据阿青所说,他在陪安安去报名时,甚至见到了好几位白垂髫的老者。
安安再是用功努力,也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小崽子。要他去与那群苦读数十年的书生共同竞争入学资格,未免有些太难为人了。
为了这事,贺枕书甚至特意写信给孟怀瑾,对这考试的不公平之处表达了强烈不满。
收到的,却是对方请他稍安勿躁的安抚。
果然,没过几天,青山镇便传来了蒙学书院改革的消息。
今年的蒙学书院不再像往年那样大班教学,而是按照年龄及人数,划分了甲乙丙丁等数个班级。至于入学考试,自然也是划分年龄阶段进行考核,择优录取。
虽不知是孟怀瑾从中帮忙,还是蒙学书院直属的江陵府学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总之,这改革对所有人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这回,贺枕书终于能彻底放心下来。
与安安分到同一批次的学子,年纪最长也不过十一二岁,那些人,可考不过他的徒弟。
事实也是如此。
入学考试结束后的第七日上午,书院放榜,安安赫然以甲班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蒙学,年后便可正式入学。
“我就说我学生厉害吧。”
收到消息的贺枕书开心得笑弯了眼睛,还吹嘘起来,“也就是童生试规定十四岁以上才能参加,否则,以安安的用功程度,要不了两年他就能去考童生了。”
裴长临把他按回椅子上,态度倒还冷静:“是谁说要在安安面前克制,省得助长了他的傲气?”
“我当然不会在他面前说这话了。”
贺枕书低哼一声,又愁起来,“不过,入学就是第一名,想不出风头也难吧?不行,我得再去提醒他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