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枕书给裴长临倒来温水,喂他服了药,搂着他坐下,手掌在他身后轻轻抚摸。
屋内一时间陷入沉静,片刻后,裴长临缓缓舒了口气:“没事了。”
“嗯。”
贺枕书低低应声,靠在裴长临肩头,又笑起来,“傻子,只是亲一下而已,这么激动做什么?”
裴长临没说话。
他脸色仍有些苍白,眼眸垂下,看不出是个什么情绪。
贺枕书把脸埋进对方怀里,轻轻蹭了蹭:“没事的,你就是这几天太累了,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我知道。”
“开心点嘛,明天就能去看大夫了。”
贺枕书仰头看他,笑着道,“白蔹对那位名医评价这么高,这次一定能治好你,要是治不好,我回去肯定找他麻烦!”
裴长临终于笑了笑,低头轻轻吻在他唇边:“好。”
。
翌日,两人难得睡了个懒觉。
直到日上三竿,在客栈吃过了东西,慢吞吞出门。
那位薛大夫如今坐诊的医馆名为景和堂,据白蔹在信中所言,他已经与景和堂的管事传过了书信,只要他们向那医馆中的伙计报上白蔹姓名即可。
贺枕书本是想着既然已事先有过联络,应当不会太费事,因而才拉着裴长临在客栈多睡了几个时辰。
可当二人循着白蔹给的地址找到那景和堂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傻了眼。
景和堂开在府城最热闹的主街上,是座两层楼高的小阁楼,无论是规模还是装潢都格外华贵。
二人到达医馆时已经临近正午,医馆外排满了人,皆是来看大夫的病患。为了避免病患等候的时间太长,医馆甚至在街边搭上了凉棚,还免费提供茶水。
“竟然这么多人……”
贺枕书难以置信。
“今儿薛大夫放的号多,来的人自然也多。”
二人身旁,一名伙计模样的人迎上来,“二位也是来寻薛大夫看诊的?拿过号了吗?”
“没有。”
贺枕书问,“何为拿号?”
“是咱们景和堂的规矩。”
伙计笑着道,“若想找薛大夫看诊,先要进医馆内进行初诊。若是急病,便拿急号,缓病便拿慢号,至于这寻常小病,多半就拿不到看诊号了。”
这也是因为薛大夫近来名气太盛,来找他看病的人多。若来者不拒,莫说他看不过来,也会耽误真正需要治疗的人。
贺枕书明白过来,接着问:“放号又是怎么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