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點頭,「既是知錯,便就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吧,明天一早同本宮啟程。」
說完就走,只留我在原地被風吹得發呆發傻,什麼人哪這是,敢情一開始就沒給我考慮的機會,她就是直接打好了主意要我同她做假夫妻給人看,還捉了我這麼多痛腳威脅我,真是,哼,長那麼好看但是一點也不可愛。
當天我家裡人特地置辦了好酒好菜為我餞行,其他幾房是又不高興但又嫉妒我以後可能有了門好親事,獨孤沐歌至今沒有袒露她的身份,我也不好同他們直說她是公主,更何況人多口雜,皇城都沒傳出來這八公主來了民間,若是從我家這說出去就不太好了,但是他們以為她是官家小姐也還是算怕我,但是又想著以後我家生意能更上一層樓又很高興,大概除了我娘之外,這桌上的人都是開心的。
晚上娘和我姐盤問了我許久,我也只能說她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也是想應付家裡才拉了我去成親,聽完她們總歸也還是放心不少,而且想到能幫我家的米業便也沒有太多阻攔,拜託一個個的到底是米重要還是我重要,但說了這麼多結果是不可能改變了,唉,愁人的我喲~
一點波折也沒有的,我和獨孤沐歌準時上了路,走之前富貴發財和吉祥如意一個勁的難過想跟著我去,我只能告訴他們安頓好了就讓他們去,他們四個跟了我這麼多年,乍一下不在身邊還有點不習慣,可是我這次去吧還不知道結果怎麼樣呢,最好是萬一她爹瞧不上我讓我趕緊滾那可就好咯。
這一次路上就不止我和她了,有那個那天在天香樓見到的應該是她婢女的紅袖,也有那群應該是她護衛的人,不過數量變少了,也就三四個吧,之前青樓那些可能是府台那邊的人派去保護的,幾個護衛離得遠,很多時候還藏匿起來,大多就是我們三人一道,也還算清靜。
只是這事情吧,就是那麼讓人猜不到,讓我更加覺得做她的駙馬真的會把命搭進去。
這天我們正停下來休息,前面顫顫巍巍走來一個老頭,還拄著根木棍,這裡山下有一個小村落,常有人上來砍了柴火或者打獵的,所以山路有人路過也並不算稀奇,只是那老頭看著年歲不小了,快走到我們跟前時還絆了一下,紅袖在一旁煮茶,我和獨孤沐歌見狀便去扶他,最後還是我快些,主要是我看這姑娘衣服乾乾淨淨,想著她這一路來是有些潔癖的,這老人身上的衣裳殘破襤褸,自然也不會太乾淨了,何況她一個姑娘,這種事還是我來,我便扶起對方,「老伯,還好嗎?」
對方把頭埋得很低,還戴著一個大斗笠,帽檐差點沒戳我臉上,我實在是看不清,他彎著腰,回我,「還好,還好,多謝了……」
「哪裡,我扶你去這邊坐會吧,歇歇再走,」
老頭連連道謝,我也沒往心裡去,結果我剛要攙他去一邊時,他竟站直了,死死的盯著我的身後方,也就是獨孤沐歌的位置,倏的,說時遲那時快,他從懷裡掏出什麼東西,在日光的照射下那東西晃了我的眼,竟然是明亮亮的一把匕,他舉起來便朝著獨孤沐歌捅去,這麼近的距離還這麼突然,她的侍衛反應過來這行刺也晚了,我顧不得那麼多,那時腦海里第一個想法就是不可以讓她有事,於是我拼命推那老頭,沒成想他好似十分堅定一般要殺了對方,我推了兩下硬是沒能阻止,他似乎卯足了勁要去,我看沒招了,乾脆一咬牙,直接擋在了獨孤沐歌身前,然後抬手去握老頭的匕,嗯,握住了,不過,他也還是刺到了我!
「長風!」是身後女子焦急的聲音,老頭沒想到刺的是我,呆了一下,迅拔了匕後打算再刺,可這幾個侍衛哪裡會再給他機會,已經來到跟前一腳踢開,將人制服拿下,而我也順勢往後靠著倒了下去。
不過我倒是靠著獨孤沐歌的,她直接抱著我坐到了地上,「長風,長風,」
「沒事,」我們倆埋頭去看,因為我用手握住了匕,所以他也偏了方向,刺在了我大概心口往上的位置,而且雖然出了血,不過應該也不深,我自己覺得痛歸痛,大概是沒傷到裡面的,可能也就兩寸不到吧,就是估計以後大概可能得留個疤了。
她已是抬起我的手號了脈,誒喲這姑娘還會醫術,不錯呀,甚好甚好,不然哪找個大夫去,再說要是大夫號出來我是個女子以後說出去怎麼辦,挺好挺好,可是她學醫幹嘛,只見她又細細瞧了我的傷勢,最後才鬆了口氣放下心來,「還好沒有傷及心脈,紅袖,取傷藥來。」
紅袖很快從行李翻出藥膏給她,八公主親自給我抹藥,嘖,得有多少人羨慕啊,而且我自己也覺得輕飄飄的,十分蕩漾,不知是她抹的好還是膏藥靈,不一會這疼竟止住了,還頗有些蕩漾,我居然有一種挨了刀也值了的感覺,只是傻呆呆的看著她,第一次,我見她那麼緊張的看著我,她的眼裡猶如有星河,讓我陷在了這漩渦中,「好點沒有?」
好溫柔好溫柔的語氣,我靠在她身上還生出幾分慵懶來,「嗯。」其實,好像做她駙馬也不錯,她身子軟軟的,抱著定是相當舒適。
她就坐在原地任我那麼賴在懷中沒有動彈,當然了,也不是我不想動,雖說不至死吧,傷還是很疼的,紅袖倒是小聲提醒讓護衛扶我去一邊,這姑娘沒理會,擺擺手就繼續抱著我了,然後盯著前方被押著跪在地上的老頭,「把他的頭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