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乔仰头,看着面色冷峻的霍尘,心里顿时被委屈填满。
她垂眸躲避他的目光,假装自己没看到,从他怀里挣脱着离开。
霍尘怕碰到她的伤口,手臂虚揽着的腰肢,用力将人摁进怀里:
“去哪?”
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纪南乔静默片刻,声音微不可闻:“逛累了,想回去休息。”
霍尘抬手在她发顶抚了抚,收回手时,顺势握住她的指尖,温热的手掌包裹住她的小手。
“不是要坐游船?”
霍尘揽着她转身,让她继续面对着塞纳湖。
坐游船吗?
纪南乔摇了摇头:“不了。”
她发过的誓,她一定会记得。
既然他不爱她,那他也就没有资格陪她坐游船。
“不喜欢?”
霍尘看着她的侧脸,声音无比温柔。
她迟疑的点头:“嗯,不喜欢。”
怕他不信,她又补充了句:“我晕船。”
“坐在船上一看到水面就想吐。”
霍尘半信半疑的盯着她。
纪南乔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那次在游轮上参加晚宴,回去后我吐了整整两天。”
她还在纪家的时候,参加过京州豪门圈里一位名媛的生日。
当时她是跟着纪淮远一起参加的,京州的各界名流都在,包括霍尘。
那会她还是纪家耀眼的小公主,是京州男性都想一睹芳容的玫瑰公主,她挽着纪淮远的手臂,骄傲的站在他身边,即使脚上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来来回回走了一整天,都不觉得累。
那个时候,她足够自信,也足够优秀,站在人群中,她就是焦点。
那位名媛的生日宴会就是在一座豪华游轮上举行因为的。
参加完回去她确实吐了两天两夜,不过不是晕船,而是因为吃坏了肚子。
但现在,这刚好可以成为她用来搪塞霍尘的借口。
“那就回去。”
霍尘牵着她的手,两人十指相扣,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
章礼拎着她的包,远远的跟在两人身后。
他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禁感叹,果然是一对璧人。
光看背影,就觉得他们气质非凡,绝色无双。
“你之前,来过巴黎?”
大概是看她对这里的一切不显得好奇和陌生,所以他猜到她之前可能来过。
“嗯,”
纪南乔语气淡淡,“五年前来过一次。”
“为了找一位很优秀的画家。”
霍尘唇角轻扯,脚步不由得放慢和她同频:“找到了?”
纪南乔:“没有。”
“我在巴黎待了一个星期,那位画家一直没有见我,最后我走的时候,她托人交给我一个笔记本,里面是她学画的所有心得和体会。”
“我也是那时才知道,那位画家生了很严重的病,形同枯槁,所以她不想见我。”
“我离开的那天,那位画家也离开了人世。”
回想起五年前骄傲的自己,纪南乔觉得仿佛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见她情绪低落,霍尘停下脚步,伸出手臂轻轻拥抱了她。
夜晚的巴黎有点冷,霍尘出来时穿了一件黑灰色的长款风衣。
他拉开风衣前襟,将她娇小的身躯整个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