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坐在包厢里,见凌子奇一脸肉疼地掏出几块碎银子,挑了一块最小的放在了说书先生端着的托盘里,而说书先生扔了托盘,一把强过了凌子奇手中的所有碎银子。接着,两人打在了一起。
抓头发、吐口水,无所不用其极。
泼男,可怕。
江沅默默地坐到了窗户边,喝着温热的茶水,就着点心,看窗外蓝的天、白的云。
离茶楼不远处的街角,一个白衣女子正望着江沅,眼神无波无动。她的头发极长,几乎要拖曳到地上。纯白面纱遮住了她的脸,飘摇的衣袂,迷离了她的神色。
江沅似有所感,她低头望去,人群熙攘,并没有看见什么。
医馆
茶楼里未走尽的客人自发围拢成圈,观看胡然与凌子奇打架。他们吃着瓜子,对着两人的打架姿势指指点点。
“哎,插他鼻孔!对,就这样!”
“哎呀,手指拉错地方了,就像刚刚那样,拽住头发不要放!”
“兄弟厉害,口水吐得位置太对了,再偏一点,马上就吐到他嘴上了,恶心死他!”
……
正在打架的两人不胜其扰,他们相视凝望,默契地同时停手,互相拉扯着站了起来。你给我擦口水,我给你整理衣裳。
笑话,兄弟间的打闹算是打闹吗?怎么说,都是兄弟间的事情,被别人当笑话看,那怎么行?
无热闹可看,围拢的客人“嘘”
了一声散开了。
胡然将攥在手中的碎银塞进了怀里,笑眯眯地拍了拍凌子奇的肩膀,“谢了啊,兄弟!”
凌子奇见拿回银子无望,便假装大方:“咱俩谁跟谁啊,你的银子就是我的银子,我的银子就是……”
在胡然期待的眼神里,他捂住胸口,忍住心疼,“我的银子。”
这时,茶楼后院传来一阵骚动,隐约听见有人在控诉:“有人打晕了我,还脱了我衣服……天杀的,我诅咒他一辈子……”
“那啥,我有事先撤了,山水有相逢,我们有缘再见啊!”
胡然听见那人的话,脸上一阵心虚闪过,他拱手与凌子奇告别,“告辞!”
凌子奇差不多已经猜到原因,很明显是胡然打晕了说书先生,剥了别人的衣服,假冒说书先生来说书了。
他没阻拦,任由胡然以矫健的身姿窜出了茶楼。
凌子奇回到了包厢,却看到了包厢里多了一个人——张无期。
江沅姿势放松地坐在桌子前,张无期站在她面前,澄澈的双眼望着她,似是有满腹心事欲诉。
但对着他,江沅只想到四个字:阴魂不散。
她端着茶盏,考虑着要不要一杯茶泼他脸上,但是,那样的举动,也太小家子气了,不太符合她一贯的做法。
“没事的话,请离开,门在你后面。”
江沅说话很不客气。
她对上张无期,总是无端火大。何况,此刻,她本身心情就不太好。
张无期皱了皱眉,略有些受伤,但他不是江沅什么人,三番五次缠上她,她烦,他也理解。可是,张无期还是坚持将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江沅,你……不是良配。”
他不知道贺宴叫什么名字,六界神探大赛讨论群里关于“贺宴”
与焉徐的照片只发出几秒就撤回了,张无期并没有看到。所以,直到此刻,张无期都不直到贺宴就是传说中的妖界不可说。他看见了“贺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