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要離開的是鄒航。
鄒公子出發前在肯德基請我們吃漢堡大餐。
明雨要參加英語競賽集訓沒出現。
第二天中午,我們沒吃午飯去給鄒航送站,她也沒到。
鄒航笑眯眯跟每個人擊掌告別,輪到我的時候,他想說什麼,到底沒張口。
這不像是鄒航,沒皮沒臉的人突然深沉寡言,仿佛是被薅掉了一把軟毛還不會叫疼的小動物,讓人心疼。
我想讓他寬心,但是也做不了什麼,只好說了一句:「你不用擔心文理分科了,回來還是一個班。」
鄒航低頭笑:「是啊,我可放心了。」
男孩子穿著乾乾淨淨的格子襯衫、球鞋,背著旅行包。他爸媽一整天各自排了兩台手術,誰也沒來送行,他也看不出難過,笑嘻嘻地揮手,說「拜拜,等我回來給你們帶好吃的」。
「北京哪有好吃的?」蔣翼說了句,「你早點回來就得了。」
「行!」
我看著他孤單單的背影,鼻子竟然發酸。蔣翼一臉嫌棄,轉身就走:「行了啊你,當著這麼多人,別說我認識你。」
一群人打打鬧鬧回了學校,快上課了,明雨也沒在教室。
第一節是體育,我換了運動鞋,拎著她的鞋出了教學樓,繞到實驗樓背面,抬頭正看見天台有人在那坐在欄杆上。
那是明雨的地方。
分數不理想會去,人際關係緊張會去,莊遠被傳有女朋友會去……
今天是為什麼去呢?
我爬上樓頂,上課鈴正好響起來,潮水一樣的人涌回教學樓。正午的陽光溫暖過量,讓人迷幻。
我把運動鞋扔在一邊走過去趴在明雨旁邊的欄杆上,「快上課了呀。」
明雨曬得小臉通紅,似乎有點犯困,迷迷糊糊回答了一句:「知道。」
然後我們兩個人都沒動。
「他走了?」明雨突然問。
「走了。」我回答,又說:「開學他就回來了。」
「誰管他什麼時候回來呢!」明雨接得飛快,又突然說了一句:「他回來,也許就不是我認識的人了。」
我真是困惑,想不明白她的腦迴路,隨便應承了一句:「反正你現在跟他也不熟。」
明雨恨恨瞪了我一眼,無力說了一句:「為什麼不熟呢?真是的,為什麼不熟呢……」
我哪知道,你年級第一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不熟大概是因為還沒長大。
那年的夏天,世界盃再次來臨,日韓主場,少見的沒有時差的世界盃。陣容青黃不接,賽前不被看好的德國隊竟然一路拼到最後一輪。而決賽之夜,卻到底敗給了羅納爾多兩粒神來進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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