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男人的嗓音清冽,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似乎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一般。
沈钰低垂了眸子去看陆珩有些消瘦的侧脸,想从他的面上看出几分别的意味来。
有那么一瞬间,沈钰以为自己幻听了。
嘴中无声的念着: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陆珩好整以暇的勾着腰间的那只荷包,漫不经心的开口:“都说了想你了,怎的哑巴了?”
沈钰挑眉。
男人似无奈的叹了口气,指尖在太阳穴的位置轻摁了两下。
“今日求了只什么签?”
他换了话题。
沈钰差点没反应过来,扶着他上床,一边细语道:“师父说是只吉签,枯木逢春生,九爷的身体也会愈渐变好的。”
女人的脸上挂着几柔意,眼睫微垂着,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陆珩:“左右过来这些年,好不好都无关紧要了。”
他睁眼胡诌道,就是为了看沈钰的表情。
果然,跟前的人细长的柳眉蹙起来,杏眼般的眸子带着几分不悦,唇瓣微微往下,每每听了自己不喜欢的话语时便会露出这样一幅神情来。
比端着的从容温淑要鲜活许多。
沈钰微恼,在床榻边上坐下,嘟囔了句:“那还拜什么送子观音。”
语气极轻,轻飘飘的又故意般的能让男人听见。
陆珩不经意的上扬了些,伸手拉了她的掌心握在手里,稍偏了头去看她的正脸。
语气试探:“生气了?”
沈钰抿唇不语。
明知故问,沈钰发觉陆珩这人脾气挺好,就是有些孩子心性,偏爱以逗她为乐。
过了半晌,陆珩直了身子,手臂自她肩后环在脖颈上,下颚正好抵在她消瘦的肩颈处。
男人的体温微凉,发丝贴着她的耳垂,语气低低的在她耳畔悠悠开口。
“送子观音是求一年抱俩,不是让你求爷的腿,”
陆珩轻咬了下她的耳垂,感受到女人在怀中轻颤了下,嗓音微哑:“便是残废,那处也没废,不过是劳烦夫人吃些苦罢了。”
陆珩语调中夹着笑意,低低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她。
沈钰浑身酥麻,心里怀疑是不是陆珩在房中点了什么药物,才叫她脚底生麻,手心的汗意也是一层泌着一层。
“又不说话了,嗯?”
陆珩语调懒洋洋的,身子无骨一般的瘫软在她肩上。
沈钰张嘴结巴道:“时候不早了,九爷我们就寝吧。”
“好啊。”
男人随意般挥了下手臂,外间的烛火便熄灭下来,床幔也跟着滑落下来,沈钰眼眸撑圆了些,被带着身子滚到床内侧时还有些怔楞。
清澈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上面的人,漆黑一片中似乎勉强能看清男人高挺的鼻梁,和眼中暗藏的晦涩。
陆珩单手支着手臂,挑了她的下颚,低声问她:“就寝吗?”
沈钰刚准备应声,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有些迟疑的看着陆珩,虽看不清男人的面色,但她也能够想象到陆珩定然是眯着一双狐狸眼,好整以暇的等着她掉入他设计好的陷阱中。
生的好看的男人最会骗人,那双美眸更是魅惑。
沈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被他带着一起沉沦下去,没了自己的主导,仅凭着一根浮木将她从边缘拉了回来。
帘中暗香浮动,娇儿低语。
沈钰松开攥着男人的袖摆的手,从被衾下露出脑袋来,有些气息不平。
在被衾下轻踹了男人一脚,对他方才的行为十分不满。
陆珩低笑了下:“不是就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