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站在冯书意身后,神色也有些歉疚,“我作为男子,当时没能驯服住那匹马,反而劳烦贺姑娘来救我。。。”
房间中的氛围有些沉重,连桃沁想到当时的场面都忍不住偷偷抹泪。
贺知欢有些无奈,刚想伸出另一手安抚一下哭成泪人的冯书意,却忘了另一只手缠满了绷带,一动便牵扯到了伤口。
“嘶。。。”
贺知欢倒吸了一口凉气,表情顿时扭曲了一瞬。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需要我唤池大夫进来吗?”
冯书意的眼神瞬间有些慌乱,连忙准备起身出去唤池砚悬进来。
看着她如此小心翼翼,贺知欢也有些好笑,“书意姐姐,别这么紧张,我如今不是没事吗?你们不开开心心地笑着恭喜我,反而一脸歉疚干什么。”
“这都是因为我,让贺姑娘被连累了。”
谢恒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脸上神色有些晦暗。
两夫妻表情都有些悲伤,一时间都没再开口。
“此话怎讲?”
贺知欢开口询问。
冯书意看向谢恒,谢恒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白芷今天为了回马车给我拿个软枕,意外走到了马厩,看到了。。。”
冯书意声音中带着后怕,“看到了有人在马草中动手脚。”
冯书意回忆起她听到这个消息时的震惊,依然让她手脚麻,“是。。。是我们自己府中的人。”
贺知欢脸上闪过一丝内疚,但仍继续问了下去,“那为何不阻止。”
“等白芷回来告诉我的时候,已经晚了,你们已经在场上开始比赛,停不下来了。”
冯书意眼中带着恨与后怕,身形都有些颤抖。
“今日谢瑾告诉我,若是能在赛马比赛中拔得头筹,就能帮我同父亲说,让我们夫妻二人分出去住。”
谢恒缓缓开口,语气中都带着沙哑。
“我本想今日赢了之后。便和书意一起在京城随便找一个房子,不去参与他们的斗争。可谁曾想。。。”
谢恒回忆起当时在马上的绝望,无意瞥见台上冯书意的崩溃与谢瑾的得意,这一幕幕画面印在他的脑海中,在这几日反复地播放。
池砚悬推开门,提着药箱就走了进来,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身体可感觉有什么不适?”
贺知欢不知为何觉得房间有些冷,她摇了摇头,“应该只是些外伤吧。”
池砚悬皱紧了眉头,将手搭在贺知欢脉搏上,“什么叫只是些外伤?”
他看了一眼贺知欢,见她此时精神头尚可,脉象问题也不大,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时的感受,害怕、惊慌一瞬间涌上心头。
她浑身是血,被那匹疯马拉扯着到处跑的时候,他只恨自己不会武功,不能帮她。
幸好她没事。。。
池砚悬收回思绪,却正好撞见贺知欢小心翼翼的眼神,他的心像是被什么触碰了一样,顿时没办法再绷着脸。
“你怎么不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池砚悬叹了口气,“我每次见到你,几乎都是伤痕累累的。”
贺知欢见池砚悬神色恢复正常,也舒了一口气,她动了动被绑成粽子的手,语气轻松,“学武之人,磕磕绊绊不是很正常吗?”
“那也不用像你那样,用自己的命去拼,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叫你家人怎么办才好。”
要不是看在她受了伤,池砚悬真想敲一敲她的脑壳,看她天天都在想些什么,明明是个女子,却比男子还生猛。
贺知欢轻笑了一声,脸上写满了自信,“我不会的,我一定可以。”
阳光洒进屋子,映在贺知欢脸庞。
少女明媚,眼中充满着神采。
池砚悬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静静看着她。
“池大夫,我们小姐身体可有什么不妥?”
桃沁见池砚悬一直没说话,以为贺知欢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连忙上前询问。
池砚悬这才反应过来,触电般收回自己的手,“没什么大事,只是要好好修养,不要随意动武了。”
“那就好,多谢池大夫了。”
池砚悬看向躺在床上的少女,眼中闪过很多复杂的情绪,却一一被他压了下去。
“你可知当日那马是被下了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