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除夕守岁,殿内每处角落烛火皆需燃着,见何呈奕自外归来,见礼后便皆退出殿去。
将人好生放在榻上,秦葶便醒了。
“我想喝水。”
秦葶躺在榻上,抬手扯了何呈奕的袖角,虽说是睁了眼,可眼神算不得清明,仍是深醉之色。
“我想喝水。”
她又说了一回。
何呈奕此刻正弯着身,侧头回望殿外,空无一人,他眉角微拧,轻轻拍了秦葶的脸颊,小声道:“让朕给你倒水?”
那人不作声,昏昏欲睡,轻抿了干渴的唇角。
本不该理会她,或是命旁人来做,这次他没拒绝,料想片刻,还是起身朝桌几上行去。
应是宫人新换的茶汤,长指轻触杯盏,里面还温着,他就势拿过,端到榻边坐下,将人自榻上捞起来。
这会儿秦葶连喘气都是一股子浓郁的酒气,味道有些呛人,她歪歪扭扭的坐在榻上,接过茶一饮而尽,何呈奕不免冷声道:“这是喝了多少?”
秦葶这会儿神智不清,喝了酒便整个个朝前歪倒,正好趴在何呈奕的肩上,手臂搭着他的肩头,头亦窝在他的肩里。
何呈奕才将空杯放置案几上,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歪,弄的身形一驻。
怀里的人往她肩窝里又蹭了蹭,紧接着抬臂环着他的脖子,小声念着:“阿剩。。。。。。”
又是这两个字。
让何呈奕深恶痛绝的两个字,他眉心一收,一把捏起怀里人的脸颊晃晃,警告问道:“皮又紧了是吗?”
眼前的人深醉难醒,此时根本不知东南西北,睁了睁眼,只晓得眼前这人是她的阿剩。
轻笑出声,紧跟着又叫了一声:“阿剩。”
何呈奕才又要作,只听秦葶轻笑一声,而后脑袋前探,将唇吻在他的唇上。
略显笨拙与生疏,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
眼前人身子一僵,眼睫也随之微颤,感受到唇上那一抹柔软,带着醉人的酒意。
目珠稍显清明,他将人推开,而后捏着她的肩膀问道:“你这是对谁?”
实则秦葶也不知她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是瞧见了眼前的人很欢喜,一遍一遍唤着“阿剩”
。
自欢心到失落,不过一瞬间的事。
秦葶想的仍是那个傻子,即便她喝的醉了亦是。
他很气,很想将人自这殿中丢出去,然就在秦葶再一次扑上来的时候,他竟也没下得去手,反而是顺手环住她的腰,秦葶坐起身来,双膝跪伏在他的腿上,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肩颈,用力朝下重重吻去。
闭着眼,身形左摇右晃,若不是由他抱着,怕早就要摔的东倒西歪。
何呈奕心里的火很快再次被点燃。
报复似的手臂一弯,将人自空中抛了个弧度一般放倒在榻上,随之再次欺压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