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城大學?」夏成宥栓安全帶的手頓了一下,目光緩慢挪動,「不就是你上的那個大學麼。所以你們是要回母校看看?」
「嗯。開車。」周淮嶼雙手抱臂,靠在椅背上。
夏成宥發動汽車慢慢駛出車庫,忽然他笑著說:「我想起來了,我在車上放了一瓶買的香水,等會下車噴噴看好不好聞。」
周淮嶼目光微滯,神情略帶不愉:「建議你今天不要噴香水。」
「啊,為什麼啊?」夏成宥疑惑。
周淮嶼:「他們會懷疑你是彎的。」
「你……不想讓他們知道我是彎的?」夏成宥眼裡明顯有失落。
周淮嶼:「他們其實也恐同。」
夏成宥委屈,聲音拔高了幾度:「可是商逸信也是彎的呀。他們怎麼不恐他?」
周淮嶼偏頭看夏成宥一邊開車一邊委屈的表情,說:「商逸信在我們面前跟直男沒什麼區別。雖然知道他是彎的,但把他當直男看待。」
「……」夏成宥抿著嘴,「所以我在他們面前要裝直男。」
周淮嶼拳頭抵住嘴唇,鼻腔里不輕不重「嗯」了一聲。
夏成宥心情不太美好,視線看著前方的道路。之前周淮嶼說不在意他是彎的,但其實還是在意的。
不到半個小時就開到了南城大學附近停好了車。
兩人一起下車,夏成宥走在周淮嶼後面,穿過人行橫道,站在了校門前,看見了四個出眾的男人。
「周大校草,你可真慢啊,我們都等好幾分鐘了。」
「誒,誒誒誒,快看,那是不是就是小竹馬?」
商逸信看到了周淮嶼身後跟著的夏成宥,笑著說:「是啊。」
「哎呦長得很嫩啊,像剛畢業的大學生似的。」
「臥槽,這真是跟老周一起從小玩到大的竹馬?你要說老周把他從小玩到大我還信點兒。」
「誒不是,信子,你確定真不是什么弟弟之類的?真是竹馬啊?」
商逸信:「我確定。周淮嶼親口認證的。」
「信子,你之前說看起來很純我是真不信。現在是真信了。」
此時周淮嶼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自然是聽到了他們毫不避諱的調侃。懶得搭理他們,抬手攬著夏成宥的肩對他們說:「叫夏成宥。跟我一起長大的竹馬。」
夏成宥看著這幾個人均一米八五以上的大男人盯著他看有點發怵,感覺個個都人高馬大的,顯得他很小,氣勢很弱,但明明大家都是同齡嘛。
「你們好,我叫夏成宥。」夏成宥露出八顆牙齒笑著。
「哪個xia?哪個netg?哪個you啊?」男人語調痞氣。他長得濃眉大眼,五官端正。穿著黑色背心,露出肌肉線條明顯的手臂。下面是棕色工裝褲,十分利落。
夏成宥覺得對方的語氣好像在逗自己,但還是認真說:「夏天的夏,成人的成,寬宥的宥。」
那人沖夏成宥伸出手:「那就叫你小夏好了。我叫丁北,叫我丁哥就行。」
夏成宥伸手和他握了握。心裡腹誹:丁哥?你幾月份的啊,說不定我還比你大呢。完了還偷眼看周淮嶼。
周淮嶼看懂了他的小表情:「他確實比你大兩個月。」
「哦,好吧,丁哥。」夏成宥有點不情願。
接著下一個男人朝他伸出手:「塗梁安。」
這人一把煙嗓,又透著一股慵懶的隨性。五官稜角分明,帥是帥,但表情冷冷的,給人一種又冷又凶的感覺,像是不太好相處。
穿著寬大的黑色T恤,洗得泛白的牛仔褲,黑色帆布鞋,戴著運動手錶。左手手臂上紋著暗色系的大片紋身,鎖骨上也紋了一條類似藤蔓的紋身延伸到鎖骨。
夏成宥覺得對方看上去好兇好冷酷,很不好惹的樣子。笑得很僵硬,直直地把手伸過去握了握又趕緊放開:「你好你好。」
剛才這幾人調侃的時候,這塗梁安就只是酷酷地把手插在兜里,一句話也沒搭腔,似乎對話題不感興。
最後一位男人湊了過來朝夏成宥走近一步,伸出手,笑得痞痞的:「你好啊,小夏童鞋,我叫杜西承。以後多多關照哦。」
他長得像鄰家大哥哥,但是氣質又不太正經。顏值也挺出眾的,但是跟商逸信和周淮嶼比起來還是差點。穿著白色背心,外面套了一件襯衫,黑色短褲,腳上一雙拖鞋。可以說很隨意了。
「你好你好。」夏成宥伸出手和他虛虛握了一下。
忽然夏成宥想起什麼似的,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抬起眉頭指著他說:「你就是早上六點給淮嶼打電話的人吧?」
杜西承笑吟吟的:「對呀。」
但隨即反應過來,驚訝:「你怎麼知道是我?」
他的目光在周淮嶼和夏成宥臉上梭巡,然後眯起眼問:「難道你倆睡在一起?」
周淮嶼雙手抱臂,面無表情,一副關你屁事的表情。
杜西承猛地一拍周淮嶼的肩,誇張地說:「你要死啊周淮嶼。誒不是,你你你以前在宿舍,我跟老丁就碰了一下你的床你就揍我倆,搞得自己多高貴冷艷似的。原來你的床只給小竹馬睡啊。嘖嘖嘖。」
丁北肩膀撞了一下杜西承,撇嘴揶揄:「人家小夏是老周的竹馬,我們是老周身邊的牛馬。牛馬哪能跟竹馬比。」
夏成宥:「我倆十歲就睡一個被窩了,所以也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