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解释说。
“啊?”
汉威惊叫,三叔公也一脸愕然。汉威知道,黄龙河环绕龙城,大堤决口,不仅是要淹毁田庄死人,怕汛情严重还会水淹龙城。
“大少爷上堤坝指挥去了,军队都过去了。”
胡伯安慰大家说。
汉威猛记起他从贫民窟被大哥擒拿时,大哥曾带他去过乱石岗的贫民窟,还和流民发生的冲突。那天晚上还有人因为不想搬迁来杨公馆刺杀大哥。现在想来,也不知道那些人搬了没搬。
“那乱石岗那些贫民窟呢?”
汉威紧张的问。
“早被军队强迫着搬走了,一群没良心的,起先四处骂大少爷;这些天报纸才报导说,那些搬去砖房的流民到了新居才感激涕零,年轻力壮的丁都被政府雇去修河堤了,也免去这些流民游手好闲的滋事。大少爷就是有这点横劲,才镇得住台面。这若心软些的由着流民胡来,怕泥石流一下来,可是要活埋死不少人了,造孽!”
三叔公和姑爹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沉吟不语。
那天大哥在乱石岗带兵逼流民搬迁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汉威当时恨死心狠手辣、恃强凌弱的大哥。可此刻心里却如打翻了五味瓶,难言的感伤。
汉威起身说:“汉威的团队驻守在青石滩,汉威也去大堤看看。”
“咳,小祖宗,你去添什么乱。有大爷在前面闯,小爷你在家好好歇着吧。”
汉威一听胡伯的话,显然对他不屑,更是倔强的喊了小黑子说:“备车,去堤坝看看。”
漫天的瓢泼大雨,尚未入夏气候竟然如此反常。
军队繁忙的扛了泥沙袋子去堵堤坝缺口,百姓也在雨幕中喊了号子扛麻袋,往竹筐里填石块。
混乱中,汉威寻找着大哥的身影,忙忙碌碌的人群中,汉威发现了副官小昭。
“汉威,你怎么来了?”
小昭惊喜的拉了汉威说:“你快去,快去把司令劝回去,他撑了一夜快不行了。”
大哥的腿有痼疾,持续阴雨的天气后,有时会疼痛得不能站立;大哥还有咳血的旧病,不能太过操劳,但这些年似乎久病成医,也没有大犯过。
汉威延了小昭手指的方向望去,大坝上,人群中一个巍峨的身影,黑色的油布雨披,拄着根棍子,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却喝吼着指挥着大家拦洪。
一个浪头拍来,汉威惊叫一声“大哥!”
冲上了堤坝。
大哥嘶哑的嗓子对了下面的军队喊:“守住,不能撤!”
一边指了汉威对小昭说:“把他带走!”
旁边的副官和官员都急得哭了跺脚说:“杨司令,你快离开,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