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闹将她抱在怀里安慰:“他更喜欢被你叫‘大叔’,在你心里是唯一的‘大叔’。”
当年没有人会下任务还要将恋爱细节诉说的如此详尽,秦帅不知道的内容许闹更不可能了解。
我没想到,许闹从未看过顾唯一和阮新平的过去,居然能将前因后果一清二楚。是不是心理敏感的人,洞察力都是这样敏锐?
墓碑上赫然是“邱晓东之墓”
,也没有阮新平的照片。
以前总是听人说,缉毒警生前不露脸,死后不留名,而今,似乎唯一能证明忠诚的只有那面小小的五星红旗。
我知道,那是阮爱民为爱子准备的,也是阮新平的心愿,希望自己能再看到红旗,只觉得心里更难过了。
秦帅望着那面红旗出神:“师傅,张栩落网以后,你不是用的五号国旗给新平大哥吗?怎么换成巴掌大的八号手摇旗了?”
阮爱民慈爱地抚摸墓碑微笑,声音平淡如水:“大的在他床头,我知道他喜欢,跟他的警服以及三枚功勋章每天陪着他,我会日日整理,怕落了灰,虽然,他只穿了一回。”
平静的诉说却让大家悲不自胜,顾唯一的泪水干了又落,流了又干,秦帅始终没有哭,只是眼睛时不时就有水雾弥漫。
阮新平做了一辈子警察,那身衣服却只在从警当天穿了一次,九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却是他每个如履薄冰的日日夜夜。
但对他来说,每日能如常看到日升月落都犹如新生。
因为,日升月落,总有黎明!
他期待那个黎明,也不停朝光明行走,直至生命尽头……
我终于想起漏掉了什么,问顾唯一:“你住在洪城,那J市阮新平给你买的那套房子怎么办?”
阮爱民无声的笑了,那双抚摸在墓碑上的手有很多伤痕,苍凉的声音仿佛在叙述一个古老的传说:“他只是一个普通警察,多少年才能买得起那样高档的房子?不过是用别人的生命和家庭填的黑心钱,他怎么会住得心安理得?”
顾唯一摩挲着胸前打磨光滑的金花:“这块黄玉是他给我买过最珍贵的东西,两万八,是我二十周岁生日那天准备要送我的,但他毒瘾犯了,还没来得及等我醒。那套房子是张栩要送给陶姜的,陶姜没有收,张栩就送给了大叔。”
平淡无奇的陈述让人心酸:“大叔担心是诱饵,所以自己在门口安了微型监控,一年都没有人来过,每次去房间都是先检查,一年内没有任何不妥,他才放心。张栩有私人别墅,根本看不上那套房子,送出去就没问起,房款是用洗白的赃款购买,证据在录音笔里面,就被没收了。”
阮爱民在一旁做了补充:“只有我现在住的他以前买下来的这套老旧小区的房子姓阮,是用我的名字买的。这里有他九年的生活痕迹,我也舍不得离开,就把大理的房子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