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琳娜彻夜未归,天亮时,积雪微融,最终,在她舍友们的坚持寻找下,在天文塔底下现了她冰冷多时的身体。
校方初步判定为失足身亡,总在爱琳娜身边的那位学长,拉文克劳的级长安卡却对此抱有怀疑。但眼见为实,在绝对的证据面前连安卡都必须深信不疑。
但人群仍是议论纷纷,更有传言,说是有人恶意杀害。
这话在克里德曼耳中却是另一种意思,人有私欲,也就意味着爱琳娜很有可能为了考试而半夜复习,而至于为何要偷偷摸摸?便是因为朋友,所作所为都是怕挚友担忧。
但说来也怪,明明昨夜睡得安稳,却腰酸背痛,眼眶更是酸胀,似乎曾经哭过。
“我们在此缅怀,在此哀悼一位拉文克劳勇士的离去,她曾是位优秀的魁地奇追球手,如今,她虽已离开,但精神扔在。”
直至麦格校长出面、澄清。
爱琳娜为人和善,性格温和,这人尽皆知,真要树敌,他们似乎也找不出一个可以被攻击的出气筒,本就不多的异声被压下,人群逐渐遗忘此事。
哀悼仪式过后,想起那人,悲伤又久久不散,但生日已至,悲伤也远不及这时的喜悦。
“生日快乐,co~”
是的,很开心,所以悲伤和快乐一起到来。鲜花、礼物、友人拥簇着克里德曼,内心的情绪跟着倾巢而出,却又很快转瞬即逝,就像它们从未停留过般,不曾留下一丝一毫。
“快拆礼物吧?”
见人笑的只是勉强西斯并没有再三催促,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对方开心点。
“嗯…好。”
为了不辜负那人的好意,克里德曼打开了手中的礼物盒,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躺在里面的只是一张琴谱。
“……?”
可它并不粗糙,相反透着温度,纸上字迹工整地写着音符,那不是他所熟知的任何一曲子,曲名还未填写,看节奏应该是像春风算暖般。
“谢谢。”
他最终是没有拒绝,只是那人走后脸上笑意荡然无存。
十二月见底,这次,他必须得回家了。
“父亲。”
在简单汇报了近期行动,修改方案,降低损失,坐在沙上的男人只是简单了回应几声,便将他驱赶走了。
离开前,克里德曼无意间瞥向壁炉架子处。不见了,那熟悉的东西现在也不在此处了。
想必,是被那人带到第一次与她见面的地方了,可自己……
“………”
眉头微蹙,他没有向自己提及过此事,是觉得这件事对于自己而言不重要?还是说…无法原谅……?
算了……
克里德曼终是叹出一口气,回了房间。
假期排期很满,从嗅觉练习,再到基本的体能、肺活量练习,再者,练习的便是静步和度,以更快的度偷窃情报,也以最低损失完成任务。
终于,他等到了合适的机会,在某天深夜来到那饲养蟒蛇的玻璃箱前。
少年饱含恨意的目光死死锁定着那只体型硕大的黑金蟒——是它。尽管有些时日未见,但往日的痛苦勾起回忆,让仇恨复燃。
玻璃映出魔杖的轮廓,他举起魔杖,伸向那条蛇,对准它。
“钻心剜骨…”
克里德曼压着嗓音说出魔咒,那很像是蛇信子的嘶嘶声,在黑暗中不算刺耳。绿光打在侧脸,照出他脸上的冰冷。
那是绞尽脑汁思考出的方案,绝不能有任何失误。蟒蛇因疼痛浑身颤抖,不止抽搐,待折磨得差不多了,少年才停下,转而在蛇身上划出一条口子。
积压已久的怨恨会让弱者反抗,然后联合起来,推翻这位居高位的傲慢者。
而那时,他曾一眼就看到箱中饲养的蛇占据了大部分资源,其他只能看着,挨饿还算好事,毕竟,充其量它们也只是食物。
人民的獠牙刺穿暴君的身体,吞噬它,将几年来的愤怒倾泻。克里德曼向后退了一步,看着它血染当场。
“活该…!”
他看着它血溅四方,不再扭动,没忍不住暗骂一句。
大仇已报,克里德曼也转过身去,绝心不再去看这场属于棋子的盛宴。
而当那扭成一团的尸骨终被现,阿雷洛夫看着自己的爱蛇,眼中透着稀薄的悲伤,转而,又看向被自己喊来的少年,目光中透出冰冷的质疑。
他看懂了。克里德曼斜眼瞥向红染的蛇池,而那些蛇也像受到某种本能的召唤,贴在玻璃上想要向这边靠近。
“父亲,我记得蛇类有同类相食的习惯。书上提及有些蛇类会吃配偶,有些则是天生食蛇类,绞杀能力会很强。但……或许是箱中食物紧缺,这才导致这种事情生。在食物匮乏的情况下同类相残的几率会大幅提升,大蛇吃小蛇很正常,小蛇集火大蛇倒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