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此事,不知怎么陈掖臣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道:“我从来不怕死,但我们在保定做的那些算是什么?改革,募兵,抗清,筑防线。。。我怕的是一切都为无用,都为朝堂上的谈笑之举,他们就是一根绳子,牢牢拴住了大明这只耕牛,就因绳子牵住了牛的鼻子,它怕痛,怕死,只能一退再退?那我们身在牛蹄下的陈氏一族就甘愿被踩死?”
“你们已投清了,没什么好说的。”
韩文广睁眼道:“再说,我杀了你。”
“我们不是不去死,而是不愿不明不白的死。”
陈掖臣依旧道:“这些年以来,天下谁人还未看明白?明廷早已破落,不是我们非要投清,而是相比之下明廷是真烂到骨子里了,没得救了。。。你与祁京不要自寻死路了。。。。。。。”
韩文广一笑,道:“我在肇庆办事时,曾遇到过一件事。”
“什么?”
“一个从外地来的秀才来参加科举,路遇一屠夫杀狗。那个文弱秀才不忍,想买之放走,但因价钱没有谈妥,与屠夫产生了争执,狗护主,朝着秀才一顿狂吠,那屠夫当即就笑了起来,说你看见了吗,我要杀它,你要救它,可它依然效忠于我,你知道什么是畜生了?”
“你想说什么?”
“你们连畜生都不如。”
陈掖臣怎会听不出其中隐射是在他们,还想说些什么,但等一抬,绣春刀已抵住了他的胸口。
“你!愚忠!”
“忠君为国,死得其所。。。。。。”
。。。。。。
黄昏已经消失,只剩下一辆看上去很破旧的马车在老巷子间穿插而过。
在赵石宝不断的唠叨声中,程平再次勒住马头,转去一处老旧的巷子,寒风里不断有嘶吼声从身后传来,并伴随着箭矢破空声,一切都似乎是那么杂乱不堪。
他偶然抬头向着天上看去,还是他曾经无数次在京城下差后看到的天空,曾经数百万人聚集的京城,对于他们现在来说,只有源源不断的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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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从范府天上降临。
范文程回过头,见宁完我已是满脸狠色的看着他。
“你真当老夫不敢动你?!”
“你杀了我儿子。”
“我没有!”
“嗯。”
范文程平静应了一句,道:“可我府中的下人们都看见了,我妻子也是第一时间到了现场,就是你带来的人杀的。”
“是你!”
宁完我回想着什么,喃喃道:“你一开始就让范承烈出现在我眼中,然后又支开他。。。。。。。”
宁完我此刻已是满头大汗,他其实是能想到范文程会用什么手段的,不外乎就是在寻那一等公的佟图赖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