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梨也是恼火。
本来两个人相安无事,各自逃跑就是,他非要在此时上头来寻衅,就很是令人厌烦。
只是,她也很清楚,她虽然会散打,但对上习武出身,又有兵器在手的阿幸,不一定能够占据上风。
她摸向腰间匕首,脸色阴沉。
若是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她也不惧,就算她不能活,也断然不能让他好过。
阿幸不懂何为散打,这一摔令他肩膀的伤势加重。
误判的局势,令他有些懊恼,眼看着外头的动静愈发,显然局势是一边倒的。
他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
不然,要是落到萧疏隐的手里,届时才是真的糟糕。
恐怕只有一死才能了断了。
但是,这个女人……
他必须带她走。
这般想着,他蓦地将手中长刀抛出,直直取向姜映梨的脖颈。
“——东家!”
芸娘已经跑开了一段距离,见到这一幕,吓得脸都白了,忍不住高声喊道。
姜映梨一惊,反射性往下蹲,长刀险之又险地从头顶刮过,将上面的一支簪子打落。
她刚要抬头,蓦地一股甜腻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刚吸了一口,就察觉出不对劲,可还没来得及屏住呼吸,手脚就软趴下来。
阿幸走上前来,抬手在她脖颈处补了一记,姜映梨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就软软倒在地上。
混账,他至于这样报复吗?
阿幸抬手将她给抱起,抗上肩膀,又去捡起长刀,见到不远处已经吓傻了的芸娘。
注意到不远处的骚动,他暗骂了声,快步朝着那处狗洞而去。
刚才姜映梨和芸娘就是沿着墙壁找狗洞,才碰上了阿幸的。
阿幸却是一眼就寻到,将人塞过去后,他自己就顺势爬了出去,然后迅速地扛着人离去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等到芸娘从恍神间回过神来,浑身都是一片冰冷,手脚发麻,一时间都不知是该继续听话的从狗洞离开,还是去找沈隽意说明情况。
“怎么办……”
身后的火光愈发亮堂,厮杀声伴随着燃起的炊烟,被夜风吹得愈发浓烈。
而此时,沈隽意几人几乎是在战事起的刹那,就被愤怒冲进来的村寨匪徒们抓住,以绳索捆住双手,三人依次被推搡着带到了阵前。
柯寨主正在浴血奋战,扭头就看到被带到跟前的沈隽意三人,不由一愣。
“这是……”
“寨主,跑了两个女的。但没事,这是那狗官的弟弟,咱们把他押在阵前,看谁还敢往前冲。”
“就算是咱们要死,也得拉几个垫背的。有这么身娇肉贵的公子哥儿,陪着咱们一起死……咱们这辈子也不亏了!”
阿鞠高声道。
姜青檀被推搡着差点跌倒,扭头见孙焱的肩膀头又开始冒血,他不高兴地嘀咕道:“你们还真信我姐夫是那劳什子萧侯爷的弟弟啊?”
“什么?”
阿鞠扭头瞪他。
姜青檀被瞪得缩了缩脖子,可看着外头密密麻麻的官兵,他又像是有了勇气,抬头挺胸道:“你们也不想想,我姐夫姓沈,人家萧侯爷姓萧,怎么就是兄弟了?异父异母的兄弟么?”
“再说,你们拿了我们的行囊,都能知道我姐是大夫,难道就没看过我姐夫的身帖么?”
“别看他名字取得好听,他就是正正经经的农家子。我们本来就是骗你们的!”
“要真说人家萧侯爷在乎的,人家在意的是自己的妹妹,这不是都叫你们送出去了么?”
闻言,众人皆是一愣。
柯寨主看向神色淡然,毫无惧色的沈隽意,讷讷道:“这是真的?”
他又不识字,哪里晓得身帖写的什么?
当初姜映梨的身帖还是他女儿看了一眼,随口提了句是大夫,加上不少人听过盈泰堂的名字,这才有了后面去请人治病的事情。
沈隽意平静的颔首道:“是。”
阿鞠闻言,恼怒道:“你们居然骗我们?难怪寨主把那一老一少的娘们送出去,他们就开始肆无忌惮的攻寨,敢情是人已经救了。你们都是没用的……”
“老子先砍了你们这群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