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一好,面上的笑容便更为真切,对待客人也是自然而然地熟络起来。
特别是赵维桢早就发现了,公子启有些紧张。
今年刚刚二十岁的青年,危坐于赵维桢对面。他生得还算不错,一眼便能看出来是南方公子的模样。
“公子快尝尝。”
赵维桢亲自为公子启倒酒,笑道:“新出的菜式,还不知道合不合咸阳城的口味呢。”
紧张,一则因为与赵维桢并不相识,二则因为摸不清她的来意。
但在餐桌上,提及食物,公子启还是能对上话的。
“孟隗夫人说笑了。”
他真诚道:“吕家食肆的饭菜,多少公卿想吃都吃不上,怎可能不合口味?”
说完,为了迎合赵维桢殷切期待的目光,公子启主动拿起筷子。
下人分食之后,他夹起一筷子酸菜,送入口中。
咸酸香味极其开胃,而在腌菜的爽口之余,公子启还品出了动物脂肪的香味。连腌菜都盖不住油香,这锅子里势必放了不少猪油。
如此舍得用料,怪不得吕家食肆的饭食人人都在夸赞。
公子启放下筷
子,由衷出言:“同我想的一样,夫人。”
赵维桢:“什么?”
公子启:“放眼全秦国,食肆的饭菜也是一顶一的好。”
赵维桢不禁莞尔。
他倒是坦诚。赵维桢喜欢坦诚的人,对公子启的印象不免好上几分。
不管他在历史上是怎样的人,至少当下,坐在她对面的,确实是个不卑不亢、即使忐忑也能平静相待的俊俏公子。
“公子喜欢,孟隗就放心了。”
她善意道:“若是愿意,今后公子可以常来。”
公子启:“一定会的。”
言语之间,室内多了几分客气,少了几分尴尬。
赵维桢也没忘记给嬴政多夹几筷子肉和血肠,而后她好奇问道:“公子今年可及冠了?”
“尚有一年。”
“怪不得。”
赵维桢故作了然:“我听闻华阳夫人正在为公子张罗婚事呢,原来是到了年龄。”
提及婚事,青年又有些不好意思:“确有此事。”
赵维桢:“可有人选了?”
都说楚国蛮夷,楚人性子泼辣又彪悍,但公子启倒是一点都没继承这方面的血统,他听到赵维桢直接问,当即是从脸面直接红到了脖子。
竟然还是个害羞小伙!
赵维桢哭笑不得:你可是未来的楚王,反秦先锋啊!现在提个娶媳妇就脸红到要滴血可还行。
“华阳夫人说,她倒是看中了两家。”
羞赧归羞赧,公子启还是认真回答:“孟隗夫人可愿为在下……呃,参谋一番。”
赵维桢大大方
方道:“好啊,敢问公子,是哪两家的姑娘?”
见赵维桢言语表情都没变,不仅不揶揄,反而还维持着聊家常的随意姿态,公子启也就好受了一些。
“一位是秦国公室之女。”
公子启看向小嬴政:“严格算来,还是公子政的堂姐。”
赵维桢:“公子乃楚国王室之后,是楚王的儿子,与秦国公主,也算是门当户对。”
公子启:“另外一位,则是阳泉君门客的女儿,据说这位姑娘天资聪颖、颇有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