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藜自然不会?生王瑾玲的气,因此将矛头直指向这屋子里的另一个人。千错万错都是北叹霜这个杀千刀的错,之?前对王瑾玲这个细作的死活不管不顾,现在又突然想起她来了,巴巴地跑过来想将人带走!
门都没有!
与此同时,听见上官藜叫破北叹霜的身份,在房间内的三个人里,最惊讶的便是王瑾玲了。
王瑾玲迟疑地看?看?怒发?冲冠的上官藜,再看?看?一脸假笑的北叹霜,脑筋一转,顿时恍然大悟,脑子里的那出大戏,立即又增添了新内容了。
这是什么??
这不就是死对头变情人的戏码嘛!
难怪上官藜如?此思慕着她那位故人,却宁愿在盟主堂内独自长吁短叹,都不愿去追回失去的心上人。
原来上官藜心心念念的那位故人,竟然是北萧宗宗主北叹霜?
王瑾玲的视线在北叹霜的脸上来回逡巡着,暗自摇头,不像,一点都不像。
在上官藜的口中?,她那个死对头是一个很讨厌的老东西,可是眼前的蓝衣女子肌肤雪白,笑容甜美,分?明是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姑娘,和上官藜描述的老东西半点都不相符。
王瑾玲紧紧盯着北叹霜,不禁露出一脸姨母笑来。
啧啧啧,这两人身份地位容貌性格样样都匹配,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哇塞,怎么?感觉身份揭露之?后,北叹霜和上官藜的cp更好磕了!
上官藜看?见王瑾玲对着北叹霜露出灿烂的笑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未发?作,却听北叹霜语声凉凉道?:“既然病了,就安心养病,少瞎操心。”
上官藜经北叹霜提醒,意?识到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扮演好“病人”
,不能让王瑾玲看?出任何破绽来,其?余都是无关紧要的。
她眉头一皱,目光僵直地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墙壁,哭丧着脸对王瑾玲伸出手:“小王,我的眼睛看?不见了,你必须一直陪着我。”
说着,上官藜不由分?说,把王瑾玲拉到自己身边,让她离北叹霜八丈远。
北叹霜听得此语,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从前她倒是从未发?觉,上官藜对演戏竟有如?此天分?,装疯卖傻也便罢了,竟连瞎子都能扮得起来。
她又瞟一眼旁边那位被上官藜抓着手不肯放的满脸木讷的小丫头,更觉好笑,堂堂烈火盟盟主上官藜,竟然是栽在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小丫头身上?
方才北叹霜已?经试探过,这小丫头除了一张脸长得好看?之?外?,其?余简直是一无是处,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本事令上官藜俯首称臣的人。
而且名字还叫什么?小王,土到掉渣了,比小莲这个名字还要土。
上官藜朝北叹霜使个眼色,暗中?用法术给她传音:“小王只会?留在我身边,你休想搅局!”
北叹霜今日第无数次挑起了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上官藜,也学着她的样子传音道?:“我就爱看?热闹。若是待会?儿你自己露出了马脚,可不要怪到我头上。”
王瑾玲看?不懂上官藜和北叹霜之?间的眉来眼去,只觉得她们似乎心中?有什么?话想说,不好让第三个人听见,应该给她们二人留足谈话的空间,于是就想出去避一避。
“我突然想起……”
王瑾玲刚为自己的托辞开了个头,上官藜已?经打?断道?:“不行,你哪里都不许去!”
王瑾玲看?着上官藜,又冲着北叹霜的方向直努嘴,暗示她这么?做完全不利于与故人复合。
上官藜却会?错了意?,以为王瑾玲一心想要跟北叹霜离开。
情急之?下,上官藜也顾不得脸面了,当着北叹霜的面,就对着王瑾玲泫然欲泣,眼泪哗哗直流:“小王,你真的忍心离开我吗?”
北叹霜原本还在津津有味地欣赏上官藜演的大戏,见到此情此景,北叹霜却不由愣住了,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
上官藜,居然,还会?哭?
王瑾玲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回抱住上官藜,又掏出手帕给上官藜擦眼泪:“我不离开,我何时说过要离开?”
上官藜泣不成声,哭声凄惨,紧紧抱住王瑾玲的一只胳膊,又要习惯性地把头?往王瑾玲怀里埋:“呜呜呜,可是,可是……”
上官藜还没“可是”
完,门外忽然传来温沐阳急切的声音,一路由?远及近:“师父,北萧宗的人突然毫无预兆地出现在烈火盟里,还说要我们即刻应战!可约定之期尚未到来……”
说到这里,温沐阳走到房间门?外,她急急迈入门?槛,与站在门边的北叹霜打了个照面,顿时蔫了,没了方才的气?势,说话的声音小了很多:“师父,我们要应战么?”
北叹霜哈哈一笑,笑出了嘴里的两排森森白牙:“上官藜,你怕了吗?”
刚才还在哭哭啼啼的上官藜神色一冷,随手把眼泪一擦,丝毫不肯示弱:“既然北萧宗远道而来,烈火盟自然不会甘拜下风。”
王瑾玲眨眨眼睛,心道这两人果然是相爱相杀的路数,麾下统领的两大教派见面就开打,难怪她们的复合之路如此艰难。
北叹霜促狭一笑,故意问道:“上官盟主打算亲自观战吗?”
上官藜低头?沉吟片刻,观战就意味着她会出现在烈火盟众多弟子面前,北叹霜这是存心要她在那么多人面前出糗……
一旁的王瑾玲拉拉她衣袖:“盟主,你身体?不好,就别去?了吧。”
温沐阳不说话,只?是满脸为难地看着上官藜,目光中透着无奈。上官藜若不亲自前去?督战,烈火盟从气?势上便输了对方一大截,此战十有八九会输给北萧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