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王瑾玲索性用左手摸摸自己心口?,暗自对比了一下跳动的频率和幅度,然后点头,上官藜的心跳很健康,除了跳得有?点快以外别的没什么问题。
“你是否能感受到我的心跳?”
上官藜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王瑾玲摸不清上官藜的路数,只得如实回答:“能感受到。”
“有?何感想?”
王瑾玲:“……”
怎么有?种正在考试的感觉?
王瑾玲不是医学生,对心脏的了解程度也?仅仅是每分钟心率在60到100次是正常范围,除此之外,她还真是一无所知?。
显然,现在并没有?秒表能够让她掐一下时间,计算一下上官藜每分钟的心率是多少?次。
所以,王瑾玲不得不装模作?样地在心里略微估计了一下,再结合自己以前测过的心率,得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结论:“你心跳大约是每分钟85次,放心吧,很正常的。”
上官藜忽然沉默了,既没有?放开她的手,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维持着端坐的姿势。
不知?为何,王瑾玲觉得上官藜的背影看起?来有?点僵硬。
不过上官藜也?只僵硬了一瞬,一瞬过后,她继续腻在王瑾玲怀中,语气?软软地向她撒娇:“我想洗澡,你帮我洗。”
王瑾玲唉声叹气?,上官藜若只是痴傻也?便罢了,但看她如今的情形,不但心智退化,而?且性情大变。上官藜变得性情温顺,格外黏人,每日从日出到日落都需要?她亲自照顾,有?时她偶然离开片刻,上官藜还会急得偷偷哭泣。
王瑾玲从前哪里见过上官藜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若有?朝一日上官藜的病好了,恐怕连上官藜自己都无法?接受她现在这副任人宰割的柔弱模样吧。
王瑾玲先暂时安顿好上官藜,然后爬下床,穿好鞋子,再轻车熟路地去厨房烧水。
这些时日下来,王瑾玲对这一套流程已经驾轻就熟,上官藜几乎每日睡前都要?求洗澡,有?时是她自己洗,更多的时候王瑾玲会帮她洗。
王瑾玲最近几乎变成了爱操心的老妈子,上官藜越是生活不能自理,她就越揪心,毕竟是她亲手把上官藜害成这样的。
王瑾玲对上官藜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吃饭要?盯着防止噎着了,洗澡要?盯着防止淹着了,出门要?盯着防止摔着了,上官藜唠叨着喜欢她的时候她也?得仔细听着,因为但凡她反驳半句,上官藜都会立马大吵大闹着要?掀房顶。
王瑾玲拿痴傻的上官藜根本没办法?,只能任由她任性胡闹。好在上官藜至今为止还没有?对她表现出任何攻击性,她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王瑾玲在浴桶里放好热水,然后回房间把上官藜带到浴桶旁边,再贴心地帮上官藜把外衣里衣全部脱掉。
“请吧。”
王瑾玲做了个?“请”
的手势,示意上官藜可以开始洗澡了。
上官藜抬眼看过去,只见王瑾玲用下巴点了点浴桶的方向,正用目光催促她进去,她的视线在王瑾玲的脸上打了个?转,又转回到浴桶之中,最终顺从地抬起?长腿迈入了浴桶中。
眼前弥漫着蒸腾的热气?,全身都泡在温度适宜的热水中,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热水中舒展放松,唯独除了露在水面之外的大脑。
上官藜的大脑空茫茫一片,仿佛置身与云雾之中,有?点晕眩,也?有?点紧绷,不甚清醒,也?不甚松弛。无数流转的水波萦绕着她,她却感觉身周空落落地找不到依托。
身边近在咫尺的人,却是她的不可得。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把脑袋也?浸在洗澡的热水里,好好冷静一下。可惜上一次她这么做之后,被王瑾玲尖叫着从浴桶中捞出来,喋喋不休地念叨了半个?时辰,后来王瑾玲在她洗澡时总会亲自陪在她身边,似乎怕她在浴桶中溺死。
身后人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后背,一道,两道……毫无规律和章法?,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接触,在上官藜这里却是珍而?重?之的极致享受。
上官藜感受着肌肤相?贴带来的战栗感,心里像是被一只小爪子挠得痒痒的。
她不明白,为何她对王瑾玲的无数次费尽心思的撩拨全都被轻易化解,而?王瑾玲对她的每一次近距离接触,都让她被撩拨得欲罢不能。
温热的手掌在她的后背四处游移,她不得不承认,王瑾玲按摩的手法?很好,仅仅是搓背而?已,她就已经有?了感觉。
被搓热的不只是后背。
王瑾玲服务态度满分,给上官藜搓背搓得格外卖力,搓完后背还想转移阵地,帮上官藜再搓一搓身体的其余部位。
上官藜无奈制止道:“不用了。”
哪怕再多一分接触,她都担心自己会当着王瑾玲的面溃不成军。
王瑾玲殷勤地另搓了一条干净毛巾递给她:“拿着,我去给你再加一桶热水,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千万不要?把头埋到水里哦,会死的。”
王瑾玲急急忙忙从厨房那里取来了另一桶热水,又快速返回到上官藜身边,调试好水温以后,也?不离开,就只是眼巴巴地蹲在上官藜身边,看着上官藜泡澡。
空气?里静悄悄的,无人说话,也?无人发出任何声响。
上官藜瞄一眼王瑾玲,心中默数:“十、九、八……”
王瑾玲在旁边蹲着,困得上下眼皮开始打架。照顾上官藜这样不能自理的病人是一件很耗费体力的事情,王瑾玲连轴转了好几天,实在撑不住了也?会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