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的家,”
黎羡南又重述一遍,站在她身后,仿若开玩笑似的说,“哪天说不定我破产了,还得靠我们绯绯收留我呢。”
玻璃窗上映着黎羡南的身影,影影绰绰。
毕竟是售卖的房子,暖气都停掉了。
叶绯一回头,她不用多说,黎羡南伸手揽住她,手搭在她腰上,仿佛度量那细细的一截。
怎么说呢?
想要的的家,是个房子,还是他?
签字弄完合同的时候,叶绯并没有过多的欣喜,她在小时候蜷缩在冬夜的时候,一次次地想,一定要买一套自己的房子,一定要有个自己的家。
今天这样实现了,本来应该像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应该特别特别开心。
但没有。
叶绯被黎羡南揽在怀里,他身上温热,仿佛帮她隔绝掉一些冷气。
“绯绯想装修成什么样?”
黎羡南轻飘飘说,“能不能给我留个地儿?”
“能。”
明知像玩笑,她还是闷闷应一句。
“真能啊?”
“能。”
“那我要的也不多,”
黎羡南抱着她,下巴搭在她上,“绯绯给我留一半儿床就行。”
“不行,黎羡南,你不能破产。”
“怎么?”
“我还想看绣球花在西郊从冬开到夏呢。”
“我们绯绯有点儿不好养啊。”
“就是不好养。”
怎么能想象他真跟她住在这八十平的房子里呢?
黎羡南在她心中,就是雪山高原上圣洁的白雪,是古刹佛寺里供人瞻仰的最佳檀木,是圣所里的至高信仰。
他本就恣意,本就一身清矜与贵气。
“行,我不能破产,”
黎羡南轻笑,微微松开她,低头看着她,腾出一只手捏她鼻子,“绣球花得开,向日葵也得养,我们绯绯气性大,我出差回来晚了还得不高兴,哪天买不起戒指哄了,得跟我生隔夜气。”
“我不要戒指……”
“那你要什么?”
“……”
叶绯闭闭眼,“黎羡南,你少说几句,让我抱你一会吧。”
黎羡南应一声,从口袋里摸出来一盒戒烟糖,咬着一颗,低头亲她。
叶绯毫无预料,口腔中弥漫着淡淡的薄荷味道,微凉过后,有丝丝缕缕的甜味。
黎羡南闷笑,“说不出好听的了,亲一下不就甜了?”
“幼稚……”
叶绯推他,脸先热了,“戒烟糖又不是让你这么用的!”
“哦?不是这么用的?”
黎羡南在这样昏暗的光中,将她抵在落地窗前,声调暧昧,“那你说说,怎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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