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滨家的含笑点头。
阮筠婷翻着眼睛回忆了半晌,确定了之后,流利的道:“取独活,当归,杜仲,川芎,丹参,熟地黄各两钱,都细细的研磨成粉,用纱布包裹好了,泡在二斤粮食酒里密封起来,然后放在火边煨上一天一夜,在挪到一边自然放凉,等凉了就可以让老祖宗饮用了。没事儿的时候就喝上一小盅,配合我刚才做的肉桂粥,双管齐下,止疼补肝肾祛风湿最有效了。”
韩滨家的奇道:“阮姑娘懂得药理?”
阮筠婷不好意思的摇头:“我不懂药理,完全是看人家这么吃管用了,我就记了下来。想着往后家里人或许用得上。”
老太太这边已经喝茶漱了口,只觉得胃部温热,浑身暖洋洋的很是舒服,笑着道:“难为你还有这份心。”
阮筠婷回以一笑。见该做的做完了,她不便再打扰,于是行礼退了下去。
直到阮筠婷出了院子,韩滨家的才道:“老太太,我看阮姑娘做事手脚麻利,想来这一个月也是下了功夫的。”
“哎,她知道学好,我也阿弥陀佛了。”
“那刚才她说的药酒……”
“粥我吃着还不错,你去寻个明白人,看看那药酒的方子是不是犯冲,若是不相冲的,就姑且试试也无妨。”
“是。”
敌人太狡猾
同一时间的翠园,翠姨娘从小厨房出来,端着自己拿手的小炒肉,莲步轻移袅娜的走进正屋。
三老爷正坐在桌边,咂一口酒,吃一口菜。
“老爷,您少喝点,喝多了伤身。”
手上挪了挪桌上的三碟小菜,将才出锅的小炒肉放在中间。
三老爷气冲冲的放下酒盅,骂道:“那个恶妇!好好的孩子也让她给教养歪了!瞧瞧秀儿,再瞧瞧霞儿,姊妹两个一样的任性骄纵,哪里看得出一丁点大家闺秀该有的风范来!”
“老爷,您别生气,太太也并非有心的。”
“你就别为了她说话了。”
三老爷疼惜的看着翠姨娘,抓过她白腻的小手放在掌心,“这些日你受的委屈我都知道,你的手,做得出合脚的鞋子,炒的出可口的小炒肉,她便要拿你的手出气,让你去给她捧蜡烛,瞧瞧你手上的烫伤……”
“老爷。”
翠姨娘含了泪微笑着抽出手放在身后,道:“婢妾只希望老爷过的好罢了,再不求其他的,太太她,她不喜欢我,我也是理解的,这些都是小事。”
“小事?”
三老爷拉着翠姨娘坐下,道:“她若是有你一半的胸襟,女儿也不会让她教养成那样!”
翠姨娘摇了摇头,亲手给三老爷续了杯酒,“老爷,您消消气。”
看着柔美的翠姨娘那依赖的眼神,三老爷似乎找到了平衡,方才在君氏那里伤掉的自尊这会儿都找了回来。也给她夹了一块肉,“你也多吃点。”